阮念忍不住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通稿——
“阮念在高一剛入學時,就對季晏洲一見鍾情,卻只敢把這份愛戀埋在心裡。她深知不能在金融界與偶像比肩,卻想進入娛樂圈見他一面。”
或者又是“阮念手機里全都是季晏洲的照片,每天要抱著他的等身抱枕才能睡覺”。
……真希望季晏洲一個字都沒看到。
難怪他剛才的不悅表現得這麼明顯。
二十六年來全都潔身自好,跟他沾邊的詞條只有貴公子和新晉富豪這兩個頭銜。
對他有好感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只有她畫風最突兀。
阮念沒動,耳朵尖卻聽見腳步聲一點一點地逼近。
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看牆壁。
上面清楚映著那頎長冷峻的陰影。
他越走越近,那團陰影便從後面籠罩住她,將她本就纖瘦嬌小的影子盡數吞沒。
阮念在心裡默念了幾句道歉的話,這才有底氣轉過身去。卻沒想到因為距離太近,直接撞進了他懷裡。
她驚住,立刻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淡漠俊臉。溫熱的呼吸幾乎全然噴灑在她臉頰上。
這一層沒有別的租客,走廊里安安靜靜,這點聲音落在阮念耳邊,清晰可聞。
“阮念,”季晏洲狹眸輕眯,薄唇冷峭地輕啟,“你找記者了嗎?”
阮念愣了幾秒鐘,這才道:“沒有……”
她怕他不信,細指敲了敲笨重的行李箱,“我就是想搬個家而已。”
“哦?”
阮念卻沒說話了。她唇瓣被咬得更紅,在寂靜中,細聲細氣地嘀咕了一句:“……我又沒病。”
季晏洲唇角扯了扯,漫不經心又難以捉摸。
他越來越不高興。阮念感受到了。
她輕輕挪著腳尖,企圖不動聲色地從季晏洲的桎梏里溜出去。
她沒去看面前的男人,刻意將臉別開。臉頰卻被季晏洲的長指捏住,被迫跟他對視。
他情緒不明地嗤了一聲:“你剛剛說什麼?”
阮念有些牴觸跟季晏洲靠得這麼近。
他的氣息幾乎和她的呼吸聲纏在一起,落在耳中極為親密合曖昧,令她很不舒服。
她或多或少從同行女演員的閒聊中,聽過季晏洲的花邊新聞。
像這種多金又單身的年輕總裁,幾乎是圈子裡所有人的幻想對象。
那些女人總是一邊花痴他俊美無儔的臉,一邊又惋惜他做派太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