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極大的騷|動。
緊接著,輪胎與地面摩擦那尖銳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邁巴赫緩緩停住,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推開了車門。
這些記者活躍在豪門八卦的第一線,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這輛車。
他們渾身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下。互相對視,全都不約而同地退了幾步。
女記者手一抖,嚇得話也不敢問了,鬆開阮念,試圖混跡到人群中。
整條街都近似鴉雀無聲,靜得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清楚。
季晏洲的手指扣著內部車把,聲音淡漠無溫地傳了出來:“你準備什麼時候進來?”
他沒說稱謂,但所有目光都下意識集中在阮念身上。
儘管季晏洲的語氣算不上溫柔,但仍然讓任何一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矜貴的季總什麼時候這麼耐心過?
甚至還主動替一個女人開門。
要知道,在他身邊出現女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阮念手指被掐紅了,她一邊揉著,一邊小聲拒絕道:“我約了車哦……”
人群中響起了倒吸冷氣的聲音。沒想到阮念會這麼不給季晏洲面子。
前車窗搖下來,洪城湊近,笑得尷尬而不失禮貌:“阮小姐,那個司機走了。我們順路。”
“……”阮念不得不看了下手機。
那個司機在一分鐘前發來了一條信息:“姑娘,我不能接你的單,可以全額退款給你,不好意思啊!”
從行車軌跡上看,他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停了一會兒後忽然轉彎,是真的走了。
她呼氣,硬著頭皮坐進了車。
在阮念身後,剛才的女記者正躲在人群中,一臉煞白,渾身止不住發抖。
周圍的人不敢拍季晏洲,全都用憐憫又落井下石的眼神打量著她。
季晏洲的眼神很冷,隔著好幾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可當阮念抬起頭朝他說話時,男人眼底的冷戾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他似乎還勾了下唇,說了幾個字。
*
車窗緩緩搖上去,阮念幽幽地問:“不是要吹風嗎?”
洪城乾笑兩聲,半天才憋出一句解釋:“……這個,季總昨晚偏頭痛,不能再吹了。”
阮念愕然地看了一眼季晏洲,隨即又覺得自己對他的關心實在沒必要,輕輕地哼了一聲,“活該。”
如果不是昨晚季晏洲非不關車窗,那群喪心病狂的狗仔,也不可能拍到什麼照片。
引擎啟動後,她偏過頭,脆生生地喊著“季總。”
季晏洲置若罔聞。他全神貫注看著筆電上跳動的數據,並沒有理會她。
阮念覺得這個時候打擾別人也不太好。
她靜靜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