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縮在羽絨服里點頭:“好的哦,謝謝姐姐。可以再幫我把暖氣開高一點嗎?”
旗袍是高開叉,又很薄,即使穿得再厚也讓她覺得冷。
她閉著眼睛,先複述了一遍已經滾瓜爛熟的台詞。
門忽然被敲了敲。
“小阮妹妹,陳導說他現在想先拍part7。我先把衣服給你,你趕緊換。”
阮念推開門接過。
那是場只需要素顏出鏡的片段。
阮念卸完妝後,立刻換上了那件洗得發白的旗袍。
旗袍的暗扣很小,系帶很細,她手指伸到後腰,努力了半晌,始終還差兩顆沒有扣上。
冷不丁聽見身後熟悉的冷冽聲音:“你脫了。”
阮念手指尖一滑,腦海里被他三個字嚇得空白。
她渾身僵住,好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季晏洲,你不不不不要臉……”
“三秒鐘之後你要是還不出——”她用羽絨服瞬間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嗓音提得很高,“我就喊人了!”
她咬著唇瓣,深吸一口氣,小鹿眼用力地瞪他:“我真要喊人的!”
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季晏洲:“……”
“那件衣服壞了。”
阮念的唇快被她咬白了,一點血色也沒有,眼睛裡明晃晃的都是戒備:“那也不要你管。”
季晏洲似乎並不打算再解釋。
他走上前,一隻手摁著她的肩,另一隻手將她的羽絨服扯到腰間。
肌膚接觸到寒流,瞬間冷得打了顫。
男人的手指順著她後頸往下。
阮念從臉到天鵝頸全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聲音卻還是緊繃著:“季晏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
季晏洲的手指勾著她的暗扣,輕輕往下,立刻就聽見了布料破裂的聲音。
緊接著,整個後背全部崩開了。
他將羽絨服重新給她穿好,甚至還替她拉高了拉鏈。
阮念僵了僵。
男人微微挑眉,不緊不慢地接過她剛才沒說完的話:“現在就怎麼樣?”
阮念賭氣似的別開臉,揚起下巴。
隔了一會兒,她又轉過頭來正視著他,聲音比剛才更綿綿軟軟:“你先把手拿開。”
季晏洲低下頭,菲薄的唇不小心蹭到她的發旋,熱氣灑下:“你壓到了。”
她剛剛害怕,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沙發角落去。
他的手被她瘦削的背壓在沙發上。
事實上,她的這點力氣小得可憐。
……只不過是他有私心。
阮念卻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或者說她差點被季晏洲嚇到了,現在連自己的思緒都沒有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