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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洲推開臥室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縮在牆角的阮念。
她將被子扯到地上大半,腦袋枕著床沿,眼睛蒙蒙地看著他,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男人傾身,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臉。
確實有點燙。
阮念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梨渦甜甜地抿唇笑:“你好舒服呀……”
季晏洲眼底一暗:“抬頭,吃藥。”
他知道阮念怕苦,特地挑了膠囊,送到她唇邊。
阮念張嘴咬了一口,膠囊里的苦味蔓延到他唇上。
她皺起眉,“太苦了,不吃。”
唇一張一合,柔軟地擦過他的手指。
季晏洲略一失神。在聽到阮念的話之後,這才收回手,重新拿了兩顆。
一向倨傲冷貴的季總幾乎沒對人說過軟話,聲音扯得有些不自然:“……乖,這個不苦。”
“我知道你在騙我,”阮念閉上眼睛,“不吃!我說不吃就不吃。”
阮念對他一直安靜乖巧。只有生病燒糊塗了,才會露出點小小的、真實的嬌氣。
“我要喝奶茶。”阮念忽然冒出一句,她水霧瀰漫的眸子看著他。
“不行。”
阮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不鬧了,聲音沉悶:“那我要吃藥。”
吃完之後,她腦袋低下去,似乎準備睡了。
季晏洲打橫將她抱起來。
阮念很嬌小,完全可以縮在他懷中。
她脖頸枕在季晏洲的手臂上,有些不舒服,不得不翻身調整了下姿勢。
為了不掉下去,她伸手圈住季晏洲的脖頸,臉也貼著:“床很熱。”
她渾身都燙。
牆壁和季晏洲冰涼得很舒服,令她忍不住接近。
季晏洲微微垂眸,薄唇幾乎緊貼著她柔軟的唇瓣:“我先給你冰敷。”
他從小到大都沒照顧人。
阮念是第一個。
但阮念絲毫不領情,低低地哼聲:“可我還是想喝奶茶……”
她眼邊濕漉漉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等你退完燒就買給你。”季晏洲傾身,連哄帶騙地將她放在床上。
阮念看著他,回味著剛才的那句承諾,聲音這才放軟:“一言為定哦。”
她說完,似乎又有點不信任他,伸出細細的小手指:“不行,我們要先拉勾。”
季晏洲漆黑的眸里掠過薄薄的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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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純粹是被噩夢嚇醒的。
夢裡她朝季晏洲發脾氣撒嬌,縮在他懷裡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