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季晏洲差點打死的恐懼,在金錢的誘|惑下完全消失。
他是阮念親爸爸,無論如何,季晏洲也要給他臉面的。
阮鴻一陣得意。當他看清楚金額之後,臉色又詭異地僵住:“只有這麼點?也太少了吧……”
“季總,”阮鴻沉著臉,擺出一副長輩的訓斥態度,“我養了阮念十八年,她媽媽病逝後我們才分開。這麼點錢,就想表示你對她的誠意嗎?恐怕連零頭都不夠吧!”
季晏洲眯眸,眼底逐漸漾開冷冽:“這是我替她還的錢,不是讓你明碼標價賣女兒。”
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滲透了過來,逼得阮鴻一臉鐵青。
他虛榮好面子,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小自己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給嚇成現在這樣。
但一想到離開京城,他就失去了找阮念要錢的機會……阮鴻心一橫:“這點錢不夠!”
季晏洲低嗤一聲,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裡閃爍。
“阮鴻,需要我替你算算麼?”
“阮念十三歲前,你仰仗岳父一家過日子,一分錢沒給她用過。”
“十四歲,你出錢讓她去維也納參加豎琴比賽,花了不到二十二萬。”
“十五歲——”
隨著他一字一句的落下,阮鴻的臉色從最開始的不滿變成了震驚。
很多瑣碎的事情連他都快忘記了,季晏洲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說到最後,季晏洲道:“……你為阮念花過的錢,剛好是支票上的數。”
一分都不多不少。
“我……”阮鴻已經呆滯在了原地,恐懼鑽進血液中,讓他動彈不得。
“現在立刻就滾,永遠不出現在阮念面前。”季晏洲眼底溢開危險的情緒,“否則,後果自負。”
阮鴻渾身一抖,後退間因為雙腿發軟,竟然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他連起身都來不及,腿腳並用著爬到門口,然後才扶著門框站起來,狼狽地跑了出去。
…………
阮念的耳朵一陣嗡鳴。
漸漸的,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這才緩慢地睜開眼,撞進季晏洲的視線里。
“季……”她剛剛哭了,此時一開口就是細碎的抽噎。
季晏洲傾身,手指輕輕碰著她的臉,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阮念喉嚨里有壓抑著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