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靜謐的小徑上,阮念哼完了老調的歌,這才問:“那我需要做什麼?”
“你就是去當個油畫班的借班大學生就好了。”
阮念停住腳步,不確定地道:“……只是這樣?”
“嗯,不過你要坐在第一排,最好是講台正對著的那個位置。這樣比較方便在拍你的時候也讓你的老師入鏡。”
李編導說著,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你的經紀人跟你應該說了的吧,你一定要在課上積極地表現……”
阮念認真思索了兩秒:“為了增加可看性?”
“你搞錯了。你只負責讓你的老師多幾個鏡頭,至於可看性這個東西,由你的老師負責。”
阮念怔愣了一瞬間。
她第二次肯定了——這個被形容得十分年輕的亞洲男人一定非常俊美。不然,李編導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底氣。
*
因為節目組再三強調的“要坐在第一排正對著講台的位置”,阮念一大早就跑進了教室,占到了心儀的座位。
她順了順氣,這才將臨時買的小書包擱在位置上,和丁心發微信。
“我到了!”阮念抬頭看了看四周,“可我好像來得太早了一點。”
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丁心卻已經把話題扯到了八卦上去:“我昨晚風言風語聽了不少。之前原定的那個法國教授跟陳儒是忘年交,陳儒不是去巴黎領獎嗎,他就飛回去跟陳儒談論藝術哲學了。”
“那新換上的這個到底長得有多好看呀?”這是阮念唯一好奇的問題。
在娛樂圈裡,好看的男人她見過很多很多,但特別好看的,也就只有季……呸,一個都沒有。
丁心:“據說挺神秘的,他們也不肯跟我多說。哎,反正你半個小時後肯定能看到了。”
在她們互相聊天的時候,有學生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
有男生坐到她旁邊,十分主動地打招呼。
阮念對德語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五六歲來維也納參加豎琴比賽時學的那些常用語。她露出甜笑,生澀地回應了一下。
人來齊了。滿教室都是個子修長的歐美男女,阮念在他們的圍繞下顯得嬌小得像個乖巧的中學生。
阮念低下頭,鉛筆在空白的筆記本上畫圈,正在思索著她等一會兒該怎麼去跟那個老師互動。
她的德語很差,對油畫的專業知識也幾乎為零。雖然坐在離講台最近的位置,但似乎並不容易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