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阮念再次搖頭,忽然停了一下,察覺到了盲點,“你怎麼知道側臥在臥室的左邊??”
在她的印象中,季晏洲從來沒進過她的租房。
他甚至連來都沒有來過幾次。大多數都是在小區外接她。
男人輕咳一聲。
此時這尷尬的氣氛,令阮念想到了無數次類似的景象。
她十分瞭然地道:“這是孟毅介紹給我的。孟毅,陳儒叔叔……季晏洲,當初是不是你授意的呀?”
“是。”季晏洲難得有些不自在地又咳了一聲,“……而且是我設計的圖紙。”
阮念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忽然剛剛搬進去時,看見的那個一比一復刻出來的臥室。
他好像確確實實花了很多心思。
阮念有點心軟,湊過去,主動地在季晏洲臉側親了一下。
她補充道:“這是遲來的獎勵!”
季晏洲這次沒得寸進尺地回吻,卻在下一盤更大的棋:“念念,現在十一點三十五分四十八秒——”
“我打電話給保安,讓他注意你的安全。”阮念彎著眼睛,甜甜地道。
季晏洲:“……”
很好。計劃失敗。
…………
阮念的這一覺並不安穩。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季晏洲的臉,時不時抱著皮卡丘滾上一圈兩圈。
就這麼磨蹭了一個小時,儘管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但腦海里的意識卻還很清醒。
她打開手機,決定將早晨的鬧鐘再調得遲一些,卻正好接到了季晏洲的電話。
阮念有些驚訝地問:“你還沒有到家嗎?”
“我做噩夢了。”季晏洲道。
她想了想:“那要不然,我給你唱一首搖籃曲?”
雖然那是媽媽哄小嬰兒睡覺的必備利器,但之前在病房哼給季晏洲聽的時候,似乎還挺有效。
季晏洲頓了頓,這才吐出剩下的半句話:“我在你家門口。”
阮念:“???”
她完全怔住,翻身下床後就跑到門前,用貓眼看了看門外的季晏洲。
他真的就站在門外,外套里是深灰純色睡衣。
阮念打量著他的神情——臉色一如既往清冷,卻有些疲倦。
如果她不開門,他說不定會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
阮念不得不開了鎖。
季晏洲走進來後,她立刻搬出了界線:“你去睡側臥。”
“不行,我做噩夢了。”季晏洲十分乾淨利落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