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自己紅透的臉蛋,站在鏡子前扎了頭髮,把牙膏擠了,悶頭刷牙。
刷著刷著回過味來,剛才那個動作是不是沒有太大的必要,畢竟他已經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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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其實,那天剛領完證,周可可就這麼叫過他了。
脆生生,甜津津。這樣的形容好像是在吃阿克蘇的冰糖心蘋果。
她當時處於腦子很熱很熱的狀態。
——要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答應結婚。
她的本意是,既然結了婚,那就早點適應這份新的關係。
然而,這一聲叫出口,別說她自己,連易尋也是驚訝了一下。他這種一向風平浪靜、反應寡淡的人,吃驚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周可可感受著易尋的情緒震動,尋思著,既然大家都這麼不習慣,那還是慢慢來的好……
畢竟,他們十多年沒有過交集,一見面,就結了婚。
從各種意義上來講,應該算是閃婚?
再加上,經過易尋這一個月的出差,充分冷靜之後,周可可逐漸琢磨了過來。
當初愣頭愣腦去跟人家領證的她,真的好大膽。
再見面,這句“老公”是怎麼也叫不出口了,偶爾面對他的時候,她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怕怕的。
看來要真正適應他,還需要時間。
對於對方來說,應該也是如此?
那麼,易尋應該不會介意她剛才那副防色狼似的樣子吧……周可可自我安慰地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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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她一頭鑽進了衣帽間,把衣服穿好。
折回房間時,易尋正起了床,站在視野寬闊的窗前扯鬆了領帶,卸下袖扣放在邊桌上。
一轉身,就看見了從門後探頭探腦的周可可。
“我做早餐給你吃,”女孩靦腆地扶著門框,試探著道,“好嗎?”
“好。”易尋頓了一下,點點頭,然後轉回身去,繼續解襯衣的紐扣。
剛解開一顆,他再次回了頭,跟她說一聲:“我先洗個澡。”
“哦,哦哦。”
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得呆呆的周可可,如夢初醒,像陣風般地消失在了門口。
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