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注視,她又有點不可避免地緊張,垂眸眨眨眼。
他幫了她很多,她也想為他做一些事情。
“我在法國留了幾年學……”周可可感覺自己日常對話還是沒什麼障礙的,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讀的商科。”
那是周光耀之前一直計劃把自己的獨生女培養成接班人,所以想辦法送她出去讀了MBA。周可可抗拒歸抗拒,課程還是老老實實地啃了下來。
所以,即使涉及到一些專業詞彙,應該也難不倒她?
易尋的目光慢慢離開,他面朝著前方,沉吟了片刻。
然後,拿出了手機。
“不忙取消。”在給袁滿重新打過電話交代之後,他開車上了路。
周可可驀然感到一陣輕鬆,長吁出一口氣,拉開背包的拉鏈,從裡面拿出了一面小鏡子。
察覺到身邊的人不經意的視線,她吐了吐舌頭,放下海綿餅:“我化個妝。”
還好包裡帶著這些東西,平時可以不怎麼注意,遇到商務場合,還是上點妝比較禮貌。
易尋對此態度倒是淡淡然:“沒有必要,這樣就很好。”
莫名的,周可可從他這句話捕捉到那麼點恭維的意思,即使不能更委婉。
她的臉眨眼變燙。
“只是稍微塗兩下,”她低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還以為臉上的紅暈是腮紅打過了頭,對著鏡子徒勞地抹了半天,唇角羞赧地上揚著,“因為我,我眉毛有些淡。”
袁滿早早在酒店門口等待。
亮銀色的阿斯頓馬丁駛到台階下,門童很有眼色地先她一步上前迎接,一打開車門,露了頭的周可可讓她著實小吃了一驚。
“易太太,也來了嗎?”而得知女孩也要一起進去參加下午茶的時候,她更是“咯噔”了一下。
易尋則風輕雲淡地領著人從她身邊走過去了,留給她一頭的霧水。
周可可沒有多緊張。
端坐對面的大客戶就是法國街頭經常可見的老派紳士長相,為人隨和親切,再加上對方說話語速偏慢,她不用集中注意力都能聽懂,翻譯起來格外輕鬆。
交流順利的同時,用來招待客人的點心也按照順序被一樣一樣送了上來。
“這道拿破崙酥,味道跟我經常在巴黎吃過的一家小店很像。”前一秒還談著公事,在品嘗了頭盤之後,那位客戶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的點心吸引了過去,“就是酥皮的口感有微妙的差別。”
周可可聽到這句話,有一個瞬間,都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