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說啊。”裴真笑著的同時又吸了吸鼻子。
她整理了情緒,正色道:“我們當時是跑出去躲債的。”
周可可愕然。
“那時家裡出了點不好處理的事。”裴真把事情都告訴了她。
易家一度經歷過破產, 一夜之間負債纍纍, 到處都有人追債。
周可可是曾覺得奇怪過,易尋的家境應該是從小就不錯的,而在小鎮上的那一年卻多少能看得出拮据,像是完完全全與他原本的優渥生活割裂開了一樣。
原來還有這樣一層故事。
“易尋當時還要高考, 我一個人帶著他,差點熬不過去。”裴真不無感慨地說,“你爺爺人真的很好,接濟我們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問。”
周可可明白裴真剛才為什麼會差點落淚了。
裴真放了筷子,握住她的手,“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這個。”
她垂下了雙眸。
對方話未出口,她心裡隱隱有點能猜到,自己會聽到什麼。
裴真要對她說的是:“現在你的家裡也出了相似的事,我們經歷過,所以特別能夠體會……”
後面的話,裴真沒有說下去,有些東西不用說得太多。
她憐愛的目光投在女孩的身上:“放心可可,一定會好起來的。”
太陽沒有落山。
與說好的一樣,易尋在下午時就到了家。
周可可靜靜地挨在玄關後,看著他隨手卸下了外套,鬆開領口。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僅僅朝她看了一眼,就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與平時不同。
不易察覺的笑容從周可可的臉上一晃而過,她抿了抿唇:“沒有呀。”
男人看著她臉頰上隱約浮現的梨渦,也沒有追究。
他單手托著衣服,朝著她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是在等我嗎?”
裴真已經回了家。
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周可可收起了別樣的心情,陪著易尋進了客廳。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坐下來端起茶几上剛倒的熱水,繚繞的蒸汽在他唇畔環繞。
“我明天休假。”他說。
聽到這一句話的周可可,隔了一會兒才有所反應。
“真的呀?”她的臉上一點一點綻放出小小的喜悅。
不知道是應該先開心多了與他在一起的時間,還是該欣慰他可以好好休息。
“不要被我影響,”易尋見她低頭去看天氣預報,溫和的目光動了動,“你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