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觸感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每一次都太短暫, 不夠她好好感受。
這一次她終於確定了, 牢牢記在了心中,卻又覺得他吻的時間實在太久太久了。
他雙手托著她的臉,不厭其煩地在她的唇上輾轉,將她融化、呵護。
動作很溫柔,力量一下比一下重, 卻會很快自我壓抑,再度恢復溫柔。
來來回回, 循環往復。
她的呼吸則一重再重, 再也回不了最初的原點。
周可可感覺自己的座椅被放倒了。
失去平衡, 往後仰去, 迎面有無邊的黑影壓下。
她應該驚呼出聲的, 張嘴的那刻,有什麼東西順著她微啟的齒關一探, 靈巧地鑽了進來。
她身體輕顫, 雙眼瞬間睜開, 也是瞬間緊閉。
男人的舌尖搜刮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牙齒在她的唇瓣上隱忍地吮咬,將她的嗚咽聲盡數攫取,吞咽。
額頭抵住了額頭,鼻尖抵住了鼻尖。
“可可。”將要窒息的時刻,他鬆了她的唇,又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變得喑啞而乾涸,周可可艱難地把眼皮抬起一道縫,看到的,是他幽暗的眸色,和深沉的眼神。
他的手握住她柔嫩的脖子,來回撫摸著,從她背下和靠椅之間的縫隙擠過,摟起了她,貼向自己的身體。
再繼續吻,越吻越深。
薄弱的意志被衝破,吮吸變成了撕咬,鈍痛的感覺從唇齒間傳遞到大腦,在她的神經中樞炸開,迸出細小的火花,噼里啪啦地閃爍。
周可可神智盡失。
意識模糊,渾身癱軟,只有雙手無力地耷拉在他的肩上,任他索取。
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交錯,車窗玻璃上漸漸凝結出一層白色的霧氣。
很久很久以後。
久到那個吻終於結束,她被人扶了起來。
她身體軟趴趴的,像是大病初癒過後的虛弱,坐起來也無法自己保持平衡,只有綿綿地倚住了男人瘦削的肩膀。
隨著起身的動作,她的眼睛是睜開了,然而沒有聚焦,迷離一片。
空白。
全部的思緒都是空白。
易尋幫她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髮。
靠椅也重新升起。
整理完一切,他把她從懷中扶開,安放在椅背上靠住,這才看到了她呆滯了的臉。
雪白,緋紅。
那張微張的嘴唇,像塗過了唇膏,浮著艷麗的紅色,似乎還有些發腫。
易尋有一小會兒的怔神,他伸出手指,小心地摩挲著那個地方。
“咬痛了嗎?”
聽到他這麼問,她好像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從他把車開到這裡停下的那一刻起,她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像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