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這種事是在自己上幼兒園之前才有過的待遇,為了哄她刷牙,爺爺還會特意給她買蘋果口味的牙膏,再大一點,她就完全沒有那麼嬌氣了。
電動牙刷塞進嘴裡嗡嗡地響,男人沒有走,幫她揉著酸痛的脖子。鏡子裡他目光垂落,看不見濃密睫毛下的情緒,只能從肩上的動作里感知到他的溫柔。
“今天還有工作嗎?”漱乾淨口中的泡沫時,她聽見他問。
周可可只知道自己還沒有洗臉,粉粉的兔耳朵髮帶才卡上腦袋,他便圈住了她的腰,俯下身淺淺地吻她的太陽穴,輾轉流連。
惹得她的心砰砰直跳,從鏡子裡看到他親吻自己的眼神,那瞳孔中似乎隱隱藏著幽暗的光火。
“沒有。”周可可羞羞地低下頭。
這並不是臨時的決定,而是在他剛回來的那天,她就提前安排過,把工作打散一點,好讓自己不那麼忙。
易尋聽到她的回答,親吻的動作沒停,向別的地方轉移,他好像已經把她的敏感點都摸得透透的,親得她一邊扭動,一邊咯咯直笑:“不要這樣。”
笑了一會兒卻有覺得不對,靠在易尋的懷裡,周可可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順著她的目光,一同看過去。
迎著浴室里明晃晃的日光燈,臂肘內側那塊白皙的皮膚上,曖昧的暗紫色瘢痕清晰可見,還帶著一點點發紅的齒印。
女孩迷茫地歪過腦袋,發起了呆。
怎麼連這裡也有?
周可可突然悶著頭轉身把人往外推。
面對她驟變的情緒,易尋沒有輕易被推走,定在那裡站住,拉了拉她頭頂上的兔耳朵:“怎麼了?”
“……我想尿尿。”她被拉扯著仰起了臉,半晌才憋出一句。
接著便聽到了對方隱隱的輕笑聲。
“不可以看?”易尋直白的話卻讓她臉燙得厲害,她覺得這個人一夜之間變得好壞好壞。
只能又羞又氣地用腦袋把人頂出去:“走開,快走開。”
鎖上了門,周可可才鬆了口氣,轉身去面對鏡子,撩起了睡衣的衣擺。
真的是睡衣遮得太嚴實,才讓她產生了“還好”的錯覺。
纖細的腰肢才露出半截,就已經觸目驚心,不忍再細看。
到處都是一塊又一塊的吻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過了敏。
這一身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初時是覺得甜蜜的,幾天過後卻變得讓人煩惱起來。
銀盛的年會接踵而至,作為易總的太太,周可可自然在被邀請之列。
當天的準備工作除了穿戴打扮,她花得最多的時間就是坐在衣帽間的全身鏡前,拿一把小刷子蘸了遮瑕,仔仔細細地到處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