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可各種胡思亂想,以此來打發旅途中的漫漫時光。
周可可已經點過了三回餐,當冰淇淋球吃到最後一口,她聽到了飛機要下降的廣播,下意識回頭看看,身邊的人才剛剛醒。
“我們已經在巴黎了哦……”迎上他初醒時分稍顯迷惘的眼神,周可可聲音輕柔地提醒道。
他“嗯”了一聲,目光慢慢落下去,放在她吃剩的冰淇淋上。
“你餓啦?”易尋靠過來,替她把那一口吃掉,還舔了她手指上遺落的一點的時候,她臉紅卻也忍俊不禁地問他。
問完隨即就釋然。
也對,睡了這麼久,中途都不帶醒一下的。
空姐過來送餐時,周可可都是小心翼翼地對人作出“噓”的口型,儘量不讓她們打擾到易尋睡覺,以至於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什麼都沒吃。
周可可問完卻禁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個點在法國才入夜不久,換算在國內,卻已到了凌晨。
易尋是餓了。
而周可可卻困了。
飛機降落在戴高樂機場,周可可走在前面下了飛機,出通道時剛吹到一陣迎面而來的風,肩膀就被人攬了一下。
易尋為她披上了外套,裹好了她,便摟著繼續走。
接機的人早已在出口處等候,坐上了開往星級酒店的商務車,已經打起了瞌睡的周可可不由地產生了一種自己其實是來度假的錯覺,她撐著濃濃的倦意,連上車廂里的WIFI,把自己先前訂的連鎖小旅店退了。
周可可從浴室中洗完澡出來,客房服務已經來敲過了門,餐桌上飄來迷迭香和羊排混合的味道。
她走到易尋身邊坐下,不想他一個人吃飯,還是掙扎著陪著吃了幾口,然而她低估了對方的飢餓程度,眼皮直打架的時候,也沒見他有放下碗筷的意思,只能繼續默默硬撐。
易尋正專注地對付著盤子裡的食物,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扭頭看看,是周可可一不小心睡了過去的腦袋。
他靜了半天,無聲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語般地道,“飛機上不知道睡麼。”
易尋沒有忍住,伸手去捏了捏那張白淨的小臉。
女孩不滿地張了兩下溫軟的唇瓣,過了一會兒,又沒了動靜。
她醒來時,已是真正的凌晨,巴黎的夜空黑得斑斕,星光閃爍,透過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映入眼帘。
周可可沒能顧得上看,一股酥酥麻麻的潮濕感迫使她立刻又閉緊了眼,聲音也在顫抖:“易,易尋。”
易尋的回應只是在她伸來的手上咬了一下,便再次埋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