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嘟嘟”的忙音,驚慌失措地質疑著:“我爸爸不是才被當庭釋放嗎?”
周可可一身冷汗地驚醒過來,心臟也在劇烈跳動,她一抖,就立刻被一雙手撈回了身邊。
有柔和的聲音隨著溫熱的鼻息從耳邊灌進來。
“案子已經結了,是緩刑。”
她從迷惘中微抬了腦袋,一隻手覆住了她的頭頂,拍了拍。
那是易尋在緩聲與自己說話:“爸爸的罰金我會先讓人交上。”
“過幾天你就能見到他了。”易尋說完,扳動了她的臉頰,讓她枕上自己的胸口。
窩在他的懷裡,周可可的那顆跳得不停的心,慢慢和緩下來。
困惑的情緒依然在腦海中縈繞不散,她納悶地問道:“我剛才說夢話了嗎?”
“沒有。”易尋說。
“沒有嗎?”周可可想不明白了,那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夢了什麼呢?
他怎麼會知道,說這些話就可以讓她安心呢?
周可可滿腹疑慮地抱著易尋,聽到他一句“睡吧”,便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幾天後,她獨自開著車去接了父親。
周光耀帶著簡單的行裝從看守所的台階上走下來,被她帶到了車前,稍稍愣了個神。
“學車了。”
“嗯。”周可可動作嫻熟地將車開出車位,駛上了路,“年初剛拿的證。”
“我給你買了新手機。”她騰出手遞給了他,“裡面有電話卡,軟體也都下載好了,你可以直接用。”
周光耀笑了笑,接過:“謝謝女兒。”
他拿到手裡,只劃拉了幾下,便放到了一旁。
接下來的路途中,他始終安靜地看著前方,不發一語。
直到要下車時還坐在那兒發著呆。
“爸爸。”她拉開了車門,輕輕地叫著他,“該下車了。”
周光耀恍然醒過來,環視著周遭的環境,神色迷茫:“這是哪兒?”
“是你以前投資的醫院呀,”周可可扶他下車,後退了兩步,把頭頂上嶄新的金色大字指給他看,“他們去年剛搬到這裡。”
其實周光耀應該知道的。
這所氣派的新院樓,他在動土的時候還來剪過彩,是他自己忘了。
周可可能察覺出周光耀的不適應。
他與外界隔絕了整整兩年,外面的種種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全然陌生而脫節的世界。
不過,她知道他很快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