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這份上,必須是對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陳圈圈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身體因為這一拳失去了重心,正僵直地往前倒去。
她潛意識裡沒有絲毫的慌亂,因為知道只要祁柏在,他肯定會接住自己的。
果然,祁柏迅速敞開一隻手,牢牢地托住了她身體,然後往上一提,鎖住她的腰,將她從花壇上穩穩地放了下來。
少年看著瘦長,但手臂比之前壯了不少,力氣也大,單手就能毫不費力地將她像拎一隻貓一樣拎起來。
祁柏笑了:「想打我的話說一聲就行,不用非得撲我身上來。」
陳圈圈抿抿嘴角。
突然想到在美國的寄宿學校的時候,她的一切通訊設備都是被管限的,除非是國內家長跟校方提要求,她都是聯繫不到除學校之外任何人的。
所以她跟祁柏這一年斷了聯繫,也不知道祁柏有沒有偶爾記掛過她。
她就算一年沒聽這小子嗝屁,但意識到彼此之間的默契都還在。
再怎麼說,曾經的革命情誼都是永垂不朽的。
要是她只為了自己能夠安分守己地留在國內,就刻意疏遠他,好像是有點渣。
她其實也不是個不講義氣的人。
何況,她只要回到海城,往後在家裡還多得是要跟祁柏打配合的時候……
陳圈圈鼻尖嘆了一小口氣,甩甩辮子,就走到小賣部的冰櫃裡,挑揀了兩隻東北大冰棍。
遞給了祁柏一根。
「喏,賞你的,昨天我的態度是不怎麼好。」
理直氣壯。
畢竟大哥本來就沒有跟小弟道歉的本分,她只能算是勉強承認下錯誤。
祁柏卻望著那隻冰棍愣了一下,嗤道:「你是想用一根冰棍,跟我重歸於好?」
這個成語用在這感覺有點怪怪的。
但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陳圈圈沒有深究「重歸於好」的語境,慵懶倚在小賣部門口的小樹上,說:「現在我得收收心當A等生,不然他們又會把我送回那破學校去。不過在不影響我學習的情況下,我還是能抽出時間陪你玩的——」
祁柏一頓,問:「玩什麼?」
陳圈圈不留神咬了一大口冰,有些燙嘴:「隨便呀,我都行,就當是勞逸結合了。」
除了打架她幫不上什麼忙之外,祁柏那群人愛玩的東西,都是她以前玩剩下的。
祁柏也以同款大佬的姿勢,靠在了她對面的那棵樹上,忽然直了直身子,脖子往前一探。
「曖昧,你看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