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浮橋,又走過一大段的石階,一座巍峨的大殿出現在了江晚面前,裡面點著幾百支蠟燭,燈火煌煌,老子的雕像屹立在最中央,而在老子雕像前,站著一個人,負手而立,長發披散在身後,道袍的長袖垂在地上。
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此時也沒有回頭。
白雲歌抬腿進入,等江晚進去後卻發現蘿衣沒有跟來,而是守在了外面。
“十年已過,我來給你辭行。”白雲歌率先開口,“我猜你就會在這裡等我。”
此時白雲歌的態度和江晚以往見的都不相同。
而此時背對著他們的道人也跟著轉身,那是一個和白雲歌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沒有白雲歌的肆意狂妄,只有修道人的嚴肅端莊,只能從相似的輪廓看出兩人的關係。
他開口就是,“逆子!”
白雲歌一點都不惱,自顧自的道,“這是我的弟子,我想我起碼應該帶著她來見見你。”
江晚對著這個中年道人點了點頭,可惜對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全都在白雲歌身上,只是匆匆看了眼江晚,“你還是要做那些事?”
白雲歌輕嘆一聲,“何必說的如此難聽。”
之前他用完秋水劍並沒有還給江晚,而是拿在了手上,此刻又提了起來,“我本來想最後叫你一聲爹,可我又想你十年前就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現在聽到了也未必開心。”
“那我就不叫了。”
“十年前,你用你我父子之情為籌碼讓我留天絕峰十年,不得離開半步,現在十年已過,我遵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那我們之間的父子之情也算作廢了。”
聽到這話,中年道人手微微顫抖,胸口也劇烈起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麼,到了此時此刻,白雲歌為什麼一直待在天絕峰的原因才水落石出。
中年道人,“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現在不是也想殺了我嗎?”白雲歌挑挑眉,“我言而有信,可我知道爹你可能不會遵守約定,所以我來了。”
“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重傷我,我就再回天絕峰五年。”
他手持秋水劍,直指中年道人,“來吧。”
聞言中年道人臉上似悲似喜,片刻後才恢復如常,平靜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長劍,深深的看向白雲歌,“我真的非常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