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說不合適可以去換,宗瑛翻了翻茶几上的雜物盒,找出兩根別針,在側腰別出個小褶子了事。
盛清讓見狀,就沒有再管。
用過早飯,盛清讓去洗澡,宗瑛就坐在起居室里處理傷口。
外面蟬鳴聲比昨天囂張得多,氣溫亦更熱烈。洗漱間的水聲停了,盛清讓換好衣服出來,拎起電話給祥生公司撥過去,與調度員講需要一輛汽車,掛了電話隨即通知宗瑛:「宗小姐,他們十分鐘內應該就到了,請準備一下出門。」
宗瑛起身,疊妥制服放入紙袋,迅速跟上他的節奏。
汽車來得的確很快,司機下來打開車門,宗瑛先坐進去,盛清讓緊跟著入座。
他上車後只說了四個字「禮查飯店」,汽車就駛出了公寓。
一段沉默過後,他突然打破沉默:「宗小姐昨天睡得怎麼樣?」
宗瑛卻反問:「盛先生呢?」
盛清讓想起早晨那提心弔膽的半個小時,說:「很好。」
宗瑛瞥他一眼,他整張臉透著一種缺覺的蒼白,鼻翼翕動頻率略快,意味著他現在心率過速,是典型沒有睡好的表現。
她略閉了閉眼,突然問:「那邊有人半夜去敲門了?」
盛清讓抿緊的唇微啟了一下,說:「不能算是半夜,但的確有人來找你。」他頓了一下:「她撬了鎖。」
薛選青真是——說到做到。
盛清讓又講:「我反鎖了門,這可能讓她更相信屋裡有人,也堅定了她撬鎖的決心。」
「撬開了嗎?」
「撬開了,六點整的時候。」
那麼薛選青就是沒能撞見盛清讓,但這絲毫不值得慶幸。
門內反鎖,撬開來,裡面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會顯得更不正常。按照薛選青的性格,找不到人是不會罷休的——現在公寓那邊應該亂套了,說不定已經報了警。
從昨天早6點到現在,她在那邊失蹤27小時整,可以立案了。
盛清讓從她臉上捕捉到細微的焦慮,遂講:「我想今晚十點直接回公寓可能會遭遇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是我帶你出來的原因之一。」
宗瑛贊同他的想法,短促應了一聲,隨後看向車外。這些街道她走過很多遍,但眼下街景卻都是不曾接觸過的、屬於過去的陌生。
汽車沿蘇州河一路駛至禮查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