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雖然這個冰塊臉每天都是在我睡著時才為我以內力驅寒,不過被天才般的我在一次裝睡時發現了。
龍煌最近幾天每天都會在中午出去一會兒,據他所說是有事qíng要去處理,我才不信呢,一個屁大小孩,有什麼事要他處理呀,百分之百是背著我去偷吃好東西了。
“凌兒,快跟我走。”
龍煌慌張地走進冰室,拉著我就向外走。
“別,別,你要是帶我出去了,被我美人師父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我呢。”
我一想到美人師父那無堅不摧的手呀,就打哆嗦。
“別出聲,你師父在外面等你。”
我記得美人師父明明說要我在這裡呆七天的,怎麼現在還差兩天就要帶我離開呢?看龍煌的樣子也不像騙我,那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才讓師父臨時決定更改行程。
一路上,龍煌帶著我,小心翼翼地避過了其他人,他帶著我東轉一下西轉一下,我最開始還能記得一些建築,可不到一會兒工夫就被轉暈在這不比我家小多少的迷宮中了。
我幾次要說話,都被龍煌以眼神制止,看來事態嚴重呀。
“凌兒,你這孩子真是頑皮,怎麼不聽洛兒的話,偷偷跑出來了。”
yīn冷的語音突然從我們背後出現,龍煌立即把我護到了身後。
那是龍靳,與我第一次看到的狂傲樣子不同,此刻的他多出了一分láng狽,嘴角還掛著一絲微凝的血絲,被他那yīn冷的眼神盯著,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好像被毒蛇盯住。
“一會兒我捏你的手,你就馬上向前跑,你師父就在前面等你。”
龍煌低聲向我說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龍靳,見我應了聲,似乎鬆了口氣。
“凌兒,你心脈未通,怎麼還亂跑,快跟我回去,免得你師父擔心。”
見我不回話,龍靳開始向我們走來,龍煌捏了捏我的手,我記得他剛剛說的話,轉身就跑,隱約中似乎聽到了龍靳的怒吼,龍煌翻掌向前。
龍煌不會出事的,他們是父子,虎毒不食子,龍煌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一遍一遍地低喃著。
師父就在前面。
再跑快點兒,師父就在前面。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拼命的跑著,覺得心臟似乎要從口腔跳出,腦中卻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千歲,千歲顫抖的模樣。
龍煌不會有事的。
一定不會。
我突然轉了個方向,向回跑去。
你千萬不要有事。
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可兩腿仍然在機械的動著。
這條路怎麼這麼長?
龍……
“龍煌——”
那是我的聲音嗎,似乎看到了兩個人影,他沒事嗎?
陷入黑暗前,在心中對我倒霉的命運豎起中指。
醒來時已是傍晚,昏沉地燭光映襯著我此時的心qíng,摸了摸仍在胸膛跳動的心臟,我笑了,畢竟,活著,還是值得高興的。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龍靳推門進來,看到我醒來,微微一愣,便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只覺得這一笑,將他的yīn沉邪氣全部笑開了,卻顯出了內心的掙扎矛盾,以及一絲淡淡的溫qíng。
他雙眼迷茫地看著我,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我第一次見到洛兒的時候,他要比你大幾歲,那時他正站在飄落的桃花中,我以為他要飛到天上,急忙跑過去拉住他,他卻低頭吻了我。”
“我只覺得這一生的幸福全都在這個吻中了。他卻對我說,我像一波chūn水,他想將那chūn水擾亂,卻不願化做零落的花瓣,順水而流。”
“於是,遇到他,成了我一生中的不幸。”
我聽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在那樣的年紀中遇到了一生所愛,卻得不到回報,對一個少年來說,簡直是最殘酷的折磨。也難怪他變成現在這個yīn沉冷酷的樣子。
師父真是夠狠的,不過感qíng的事,又的確勉qiáng不來,也不知他們到底是誰對誰錯。
他聽到我的嘆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苦笑道:“我是怎麼了,居然跟一個孩子說起這些。”
“我師父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龍靳看了看我,胸有成竹的道:“可是他一定會回來的。”
哼,果然是用我這小魚來引美人師父上鉤嗎?
我自嘲道:“師父不會為了我而自投羅網的,你說過的,他不愛任何人,當然也不會愛我。”
龍靳一愣,道:“看來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