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畢竟不傻,哪能聽不出他話中有話?
他冷哼一聲,高傲的抬起頭,不屑的說道:“使者大人此話怎講?我大齊安分守己,與遼國北祁友好往來,共同發展,視天下大任為己任,絕不可能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與別國發生戰爭,兩兩殘殺,致百姓於水火。”
使者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竟然找不到話反駁。北祁來人,除了太子以外臉色都不大好看。
這腥風血雨,都在話語之間。
雲綰清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兩國本來友好卻又開始暗自較量,終於知道皇帝那樣的廢物是怎麼穩妥的當著皇帝不被滅國的。這大齊手底下的人才,可不一般。
看這使者畢竟年輕氣盛,比不得這太師學識淵博,又沉穩老道。
明明都是冠冕堂皇的話,卻叫人找不到理由反駁。
明明都在說自家的事,卻能把對方踩到泥里去。
雖然迂腐刻板,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太師雖然年邁,但是那雙混濁的眸子仍是清明一片,話鋒一轉,尖銳的眸光就像尖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敵人心臟。
看來這狗皇帝有一點還算好,知人善用,至少不會聽信奸臣所言,不然按照太師這三朝元老又位高權重,只怕早就被盯上了。
這大齊究竟哪般好?這麼多人為她付出畢生心血。
“太師心胸寬廣,小人佩服。畢竟大齊真正禮儀之邦,不興刀槍那一套,這凡事都和氣生財。”使者謙虛著,嘴角卻掛著陰冷的笑。
這不就擺明了嘲諷大齊武力不行麼?
這找人幫忙還欺負到家門口來了,豈能容他?
忠義忠勇兩王意識到不對,兀自怪這使者看不清時機,若是太師回去稟報,大齊不肯出兵?怎麼是好?
果然。
“使者所言不虛,我大齊真正禮儀之邦,不興舞刀弄槍,若非亡國之危機,絕不打仗。”太師沒好氣的說道,冷哼一聲,重重的將茶盞拍在了桌子上,混濁的雙眸迸發出冷意來。
君淮眸中似有笑意,北祁想這麼輕易討到便宜,怎麼可能呢?
這太師可是他專門喊來的,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太師可不會留情。
那使者聽到這話,也是臉色一白,十分惶恐的樣子,沒想到這老東西這麼直接。他都沒辦法找話圓過去了。還是早點跑路的好。
“這……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太師莫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好!這大齊禮儀之邦,絕不會輕易打仗,出兵一事實在太過牽強,不如我們借兵離去?所有條件,任君開之。”忠義王慌忙打圓場,馬上拋出誘人條件。
太師這正要走,聽了這話,才摸了摸鬍子,復又坐下,恢復心平氣和的模樣。
“太師坐,坐,這使者無禮,我替他向您道歉,還不滾出去?”忠勇王連忙殷勤的將太師拉回來了,一臉的親熱,隨後又轉頭對著使者吼了一句,那使者如負重釋,連忙離開,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