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還能再尷尬點嗎?
歸晚見禮,垂眸不語。薛青旂則平靜上前,對著祁淺道了句:“二小姐,我想和歸晚單獨聊聊。”
祁淺婉然應聲,然就在從歸晚身邊繞開時,二人對視,歸晚分明瞧見她唇角微動,閃過絲不易察覺的笑……
她走了,青旂靠近歸晚。自打回汴京他便整日為她憂心,好不容易人醒了,卻一直不肯見他。他茫然無措,所以今兒特地來拜見侯夫人打聽一二,然東院未到,便瞧見了這一幕。他大概知道她為什麼不願見自己了——
“是真的?你有孕了?”薛青旂站在她面前,低聲問。
歸晚沒看他,但感覺得到高大的他帶來的一股壓迫感,她默然點了點頭。
“多久了?”
“不足一月。”
薛青旂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屏了口氣又問:“你有意中人了?”
余歸晚驀然抬頭,仰視他,目光純澈沒有半分閃躲。然這一望,直直撞向薛青旂心頭,他心猛然顫動竟有些後悔問了這句話,他不想聽那個答案。
“沒有。”她答道。
薛青旂微愣,隨即長嘆了一聲,略帶傷感。
說實話,他這反應讓歸晚有些失落。雖她不對他抱任何希望,但掏心窩地說,眼下這境況誰不願有個能理解自己的人。
歸晚打量面前人,薛青旂長相清秀,細眼聳鼻,唇不薄不厚,一切都剛剛好。他是英俊得沒得挑,然骨子裡透出的儒雅氣質更讓人沉迷。想來如此高門玉郎,愛慕他的千金定然不會少,沒猜錯的話方才那位二表姐便傾慕於他吧。既然選擇這麼多,他何需在乎自己。
如是,歸晚也想開了。不過到底是他救了自己,她垂眸對他揖了一揖,恬然道:“歸來這麼些日子,一直沒機會向您道謝。今兒請您受我一拜,謝您送我回來。若非您,我還不知要流落何方,只怕……”
“我娶你。”
突然被他打斷,她反應了會兒,旋即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四目相對,他也看清了她。
接她回汴京的路上她一直病著,渾渾噩噩加之行程匆忙,他根本沒機會細看她。這會端詳,他發現她長開了,褪去了稚氣,當初的小姑娘已經出落成亭亭少女,像含苞初綻的花,嬌得讓人挪不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