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懷章是自盡?”江珝驚問。
“他定是見叛軍背約,懼怕才選擇自我了斷。寧可躲在朱門後也不肯同將士同生共死,他怎對得起陣亡的將士滿城的百姓!”
曹靖語氣鄙夷,痛恨之情溢於言表。可江珝卻沉默了,他望著桌案上,歸晚放在上面的書冊,沉思良久……
望著將軍平靜得近乎凜寒的臉,曹靖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於是又道:“將軍,薛相好似知道了余懷章尚存於世的消息,派人去了杭州,在暗中打聽。”
“嗯。”江珝冷清清地應了一聲。余懷章是薛冕的心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定然不會安心。“務必護好余懷章,不可走露半分消息。還有,那封議和書,一定要找到。”
曹靖鄭重應聲。
二人又商議了會北伐之事,曹靖便要離開了,臨行前,他忽而想到什麼,目光轉動,落在了江珝的腰間,憂切問:“將軍,您的傷如何了,可要我在外面找個大夫……”
“不必了。”江珝拒絕,眼中似有一瞬的寧和,揀起桌上的書冊放回架子上,道:“快好了。”
無他事,江珝與曹靖一同離開,途徑前院儀門時,碰到了風火而歸的江珩。因他走得快,險些沒撞到從屏風後繞出的兄長。
瞧著一臉細汗的三弟,江珝問道:“怎這般急切,可是出了何事?”
江珩見是兄長,笑笑,方開口要解釋,便瞥見了江珝身邊的曹靖。曹靖揖禮問候,江珩回禮,抬起的右手似還握著什麼,但見一隻紫色的穗子從指縫裡垂出。
畢竟有外人在,況且江珩知曉,若無重要事曹靖是不會來找二哥,於是笑道:“沒事,二哥和曹副將先忙,過後再說。”
說罷,他朝後院去了。
江珝望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沒說什麼,曹靖示意他先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江珝微怔。
那紫色瓔珞瞧著眼熟呢?好像在哪見過,而且是最近……
……
“二嫂!”
江珩才轉到後院便瞧見了角門處的歸晚,見她正牽著江沛,交與齊嬤嬤,他兩步跑了過去,笑道:“帶小侄兒出來玩嗎?”
歸晚莞爾。“沛兒要看書,我帶他去小書房了。”說著,便讓齊嬤嬤帶孩子回去了,她轉而問道,“世子可是方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