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薛青旂冷漠點頭,“你可以不說,但是我告訴你,從今兒開始你不許再打余歸晚的主意,你聽到沒有!”
青旂極力安奈,才不至於吼出來,對方也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可依舊沒答應。軍令如山,對於武將出身的鐘校尉,他是不會違背薛相的。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勸道:“方才一幕,下官知道公子所期,相爺本意也非傷害余家小姐,若是能暗中將她帶回,這豈不是也成全了公子。”
一語驚醒,薛青旂愣住了,望著二人久久沒能緩過神來,直至二人匆忙告辭,出了視線,他心裡突然起了團火——
既然他能不為人知地扣下余驍堯,如何不能留下余歸晚……
……
江珝囑咐歸晚這事不要讓府上人知曉,便送她回府,自此,他再沒出去過,不言不語守了妻子一個下午。
如何說“守”,因為他不許她離開自己視線範圍一步,就連上個廁所,她都得打個“報告”,以致她下午都沒敢喝幾口水。
不必如此吧,歸晚心裡有點毛。就算外面危險,可這是沂國公府啊,還有人敢來沂國公府造次?再說,他怨自己還來不及呢,何嘗對自己這般上心。
二人用晚飯時,她偷偷瞄了他幾眼,怎就覺得他冷颼颼地……
晚飯後,歸晚在江珝的“批准”下去看了林嬤嬤,林嬤嬤除了額角擦傷並無大礙,只是今兒受了驚嚇,驚悸過度,心跳不紊亂寧。歸晚安撫她幾句,便讓她休息了。
回來時已是入夜,江珝去淨室沐浴,歸晚放心不下他也跟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幫他褪下外衫時,便瞧見腰間透了血跡,雖不算大,但也證明他傷口多多少少還是裂開了。
上衣盡數褪下,歸晚擰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給他擦背。
江珝一動不動,卻沉聲問了句:“你為何與嬤嬤走那條街。”
歸晚聞言,手頓住。下晌回來的時候,她聽蓯蓉說了,是她久不見表小姐歸來,擔心其安危便謊稱在霓裳坊走散,告知門外候著的侍衛,侍衛一面搜尋,一面去衙署通知了江珝。
霓裳坊再大也不至於走丟,江珝定然猜到她是背著侍衛溜出來的。她知道便是怕也躲不過去,就等著他問呢,這會兒,他總算開口了。
可還沒待歸晚組織好自己的語言,他又言語了,問道:
“因為他嗎?”
“誰?”她納罕問。
江珝偏首,餘光里瞥了她一眼,目光清冷,帶著絲意味深長的審度。
歸晚突然反應過來了。難不成他說的是薛青旂?
天地良心!他不會是以為自己偷偷摸摸出去,是去幽會薛青旂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