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滯一瞬,她猛地轉過頭。“他如何了?”
江珝攬著她背,低頭看著她。“他醒了。”
“然後呢?”
“身體還是虛弱,但並無大礙了。”
歸晚激動得眼圈都紅了。“然後呢?”
“但他現在處在風口浪尖,為了他的安全,我還是不能讓他露面。”
歸晚猛烈點頭,眼睛濕潤了。“然後呢?”
江珝驀地笑了。他大掌在她後背摩挲了幾下,柔聲道:“等一切平靜下來,我帶你去看他。”
“然後呢?”
她激動得好像不會說其他了,江珝手掌覆上了她的臉頰,拇指輕掃,抹去了她眼角滲出的一滴淚。
“你還想問什麼?”
“城門!城門到底是不是他開的!”
話一出口,江珝手頓住,方要抽回卻被她一把攥住,緊得好似祈求,又好像生怕他把她甩掉。
他不是想甩掉她,他只是想拉起她滑落的被子。
“是。”
歸晚心咯噔一聲,接著一沉到底——
“是他開的。”他提起她腋下的被子,把她包了進去,攏進懷裡,只餘一雙燦若星空的眼睛對視著自己。“但他是被陷害的……”
她驚得要竄出來,卻被他按住。“他也過後才意識到,那封所謂的議和書並不是叛軍所留,是有人慾圖陷害。”
“那你信他嗎?”說這話時,歸晚縮了縮,許是沒底氣,許是怕聽到不想聽的。
他鼻間輕哼一聲,笑了,磁性的嗓音柔得不能再柔,道了句:“信。”
一個字,足以讓她激動到無以言表,她下意識伸手抱住了他,若不是中間隔著個小東西,她真想貼得他更近些,來表達自己述說不出的感激。可是——
他攔住了她,方才還抱緊她的大掌將她支開——
“你問過了,是不是該我問你了?”
“什麼?”歸晚一臉茫然。
瞧著她這無辜的表情,他收斂笑意,像看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捏著她的小下巴問道:“說吧,為何不給我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