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瑢之愣了下,解釋道:“……當時叛軍還沒攻入杭州城,母親帶著我也是想躲躲,怕桐廬不保。”
“嗯。”他頜首應了聲,抬手去碰茶盞,卻未飲,唯是用指尖在茶盞的邊緣處摩挲。
他手指真好看,修長白皙,比那瓷器還要精緻,全然瞧不出是握劍的手。可偏偏地,他就是個叱吒沙場的將軍,還是朝廷炙手可熱的重臣,她太知道他的分量了。只要有她在,她的一切苦難都會過去的,她不能錯過機會。
“將軍,我們……”
江珝手指輕抬,打斷了她。他好像對她的話甚至對她的想法全然不在意,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給,傲慢至極。要知道可是他對不起的自己,要彌補自己的也是他!
“你是如何逃出杭州城的?”
胡瑢之深吸了口氣,平靜道:“城門被打開後。”
“那你弟弟呢?”
“弟弟?”胡瑢之反問,隨即反應過來。“我和他走散了,就在被將軍解救的時候,我們被叛軍衝散,到如今我也沒有一絲他的消息。表舅母還派人去找了,可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怕他是凶多吉少了……”說著,她顏面而泣,“我就這麼一個親人啊……”
“許他還在,而且就在京城。”他淡淡道。
“真,真的嗎?”胡瑢之顧不得抹淚,驚訝道。這一瞬,她真的除了驚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絲期待都未曾出現。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含淚求道:“將軍,您可是有他的消息了,您能幫我找到他嗎?”
“好。我知道了。”江珝點頭,隨即起身離開了座位。
胡瑢之急了,以為他要走,也跟著起身追了過來,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江珝駐足,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又掃了她一眼,面容寒森森的,寒得讓人發悚。望著他幽暗的眸色,她怕了,瑟縮收手,忐忑道:“將軍,您,您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他清冷應。
胡瑢之喉嚨咽了咽,硬著頭皮道:“咱不是該談之後的事啊?”
話一出口,對面人居然笑了,勾了勾唇,道:“我今兒來只是問問往過,之後的事,我自會讓人與輔國將軍談。”
“我們之間的事為何要與他談?”胡瑢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