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笑了。“沒有,我只是怕你再說我敷衍而已。”
“江珝!”歸晚嬌嗔著喚了聲,偏頭不理他了。而江珝卻捏著他的小下巴轉過她頭,脈脈地看著她。他眸光溫柔似水,瀲灩的光波漾動,看得她沉溺進去,無法自拔。“你放心,你說什麼我都信。我也不管你是從哪來的,是不是余歸晚,我只知道你是我妻子,我孩子的母親,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而且不管這是不是第一個元宵節,往後的十五,都由我來陪你過。”
歸晚心暖得化成了水,柔柔地靠在了他懷裡。二人相依良久,他吻著她額喚聲:
“歸晚。”
“嗯?”
“我可能要走了。”
她身子微僵,平靜道:“何時?”
“明日。”
她蹭地從他懷裡起身。“明日?為何這麼急?”她害怕的事到底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麼突然。
“確實有點急,可沒辦法,初五就該走,可我已經晚了十日了。戰事緊要,怕是再耽誤不得了。”
這歸晚懂,他能陪自己這些日子,都不知道是如何爭取來的。只是,她是真的捨不得。心裡涼絲絲的,鼻尖莫名有點酸。這可不像她,以前的自己,什麼都沒怕過,怎這會兒偏就畏懼起來?是因為有了不想失去,不想離開的人?應該是,她從來沒這般依賴過他,其實她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她也會捨不得。
“那便吧,不要記掛我和孩子,我們都會好好的,一直等你回來。”最後,她克服了所有的情緒,說出了她最該說的話。
江珝又何嘗捨得呢,他笑意有些掛不住了,可又怕被她瞧見,於是深深地吻了她額,把自己的依戀安奈了下去……
這夜,寶兒跟著乳母睡的,二人相擁而眠,都想要彼此休息,可卻又有說不完的話。歸晚埋怨他,都當爹半月了,也沒給兒子起個名字;江珝叮囑她,他走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在意他人;她勸他在戰場萬要謹慎小心,不要惦念著自己和孩子;他捏著她臉蛋兒要求她,一定要給自己去信,但不可是無字家書!聽到這,歸晚沒忍住笑了,道他怎還記仇了呢!他卻笑笑,唯是道了句:“帶我平定幽州,我定要帶你和寶兒回家……”
對呀,她怎麼就忘了呢,他北征目的不是為了開疆拓土,而是為了奪回他的故鄉。他的故鄉不就是寶兒的故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屬於北方,那麼她自然也會跟隨他們,永不分離……
也不知道是幾時,她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已經微亮了,而身邊,枕空被涼……
驍堯要和姐夫一同北上,昨夜姐姐和姐夫嘮知心話時,他去見了父親。而近日趁江珝入朝領命之時,他又來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