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江家將自己趕出去如何?他是想冷觀,還是想“伸以援手”,他真的以為自己離開江家,離開江珝就會回到他身邊嗎?
不會,雖然從未與原身有過接觸,但是歸晚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便是原身,她也不會這麼做的……
須臾,歸晚面色緩了過來,冷若冰霜地目光一轉,對著身旁的小丫鬟說了什麼,便笑著繼續應酬著各位。
女眷夫人們都過來瞧瞧襁褓里的小江淮。據說這孩子是早產,生下來的時候才三斤多,險些沒熬過來,可憐得很。不過現在瞧瞧,小傢伙可是有勁,抓著她襁褓上的流蘇穗子說何都不撒手。初開的梨花飄了花瓣下來,點在了江淮的小鼻子上,惹得他還打了個噴嚏,可愛得不得了。
大夥都被逗笑了,然此刻,薛青旂卻從席位離開,走了過來。
歸晚余光中瞧見他了,趁他還沒走過來的時候,對著各位夫人笑笑,道:“這春季難免有些涼,我帶孩子去加件衣服。”
夫人們點頭,還囑咐,孩子早產肯定不必足月的孩子,嬌貴的很,可要細心。歸晚應聲去了,然才要上抄手遊廊,薛青旂攔了過來。歸晚看了他一眼,笑不上眼道:“薛公子,勞煩。”說罷,便要從他身邊繞過去。
“今兒是小公子喜宴,我看看孩子也不可嗎?”他淡然道。
她好歹是右相的兒子,是今日的客,歸晚便是生氣也不能在此刻。一眾人都在,若是被誤會,傳出去免不了要生口舌是非,她便更說不清了。
“抱歉,薛公子,孩子怕是涼著了,我要帶他去添件衣裳。”歸晚依舊掛著疏離的笑。
其實薛青旂站在這就已經是個話題了,這滿京城誰不知道他們二人曾經的關係,於是一個個都站在那側目瞧著,方才還是關心孩子是的殷勤,此刻都是一臉八卦。
歸晚執意要走,然薛青旂卻道了句:“你是在躲我嗎?”
這一問,大夥更是連呼吸很不能屏住,歸晚垂眸深吸了口氣,依舊禮貌道:“薛公子,您這話說的,我為何要躲您呢。”
薛青旂沒在意,直接走到乳母面前,低頭看著孩子,將一根五彩綴有瑪瑙小珠子的百索輕輕系在了孩子的手腕上。並看著那孩子,一臉的慈然,他寵愛道:“小傢伙,我會一直守著你的。你定要好好長大,不要辜負娘親和我。”
娘親和……我?
這話一出,眾人瞪大了雙眼看著二人。歸晚內心冷笑,就知道他今兒的目的絕對不簡單,他不會放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