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後,是幽深不見底的一個黑色傳送點,與其他光芒四she的傳送點大不相同。
末法深淵麼?阿糙從包裹里找到一張捲軸,這是先前保護綠野洲時,盜賊丙擊殺了一頭怪物後爆到的,現在他分析著那糙泥馬、末法深淵、邀請函之類的提示,再看面前的石碑,嗯,通往下一關的傳送點是這兒沒錯了!
一確定,呼啦一下,順著隊長的進入,盜賊團盡數涌了進去,末法深淵裡幽暗的光芒瞬間充斥了屏幕,無數相連的dòng窟,無數守護dòng窟的魔物,無數蠱惑人心的傳送點……在落腳處,盜賊團止步,阿糙指揮著拍了張全家福,才讓大家繼續前行。
阿糙忽然有些感慨,他有現在一呼百應的威風與聲望,他們卻不知他剛遇到蘇藥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會,只會刷喇叭泡女孩子玩的混帳,一次蛋疼才去參加夏國盜賊團的招募,才見識到人間第一盜賊紅藥堂的風采,他第一次現,原來遊戲不僅僅是喇叭和元寶,不僅僅是泡妞和時裝,有那麼多jīng彩的熱血沸騰的東西,都被金錢掩埋了,後來,他被提拔為盜賊團長,那些連招、搓招的研究,那些帶新人的方法,那些怎樣玩遊戲而不是被遊戲玩的教誨,怎樣做人而不枉為人的道理,那些於千萬人之中亦不懼亦能一己之力群殺之的信念,通通是藥姐教會他的,前後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他就從一個和紀滄海一樣的腦殘富二代,成長為支撐一方的大哥級人物,夏國需要他,燕國的南波萬更有用高價聘請他的團隊去作戰的意思,可惜紀滄海和南波萬都忘了,他陳忘不缺錢,有一個在人間公司董事會的老爸,他怎麼會缺錢?
然而這是他唯一沒有告訴蘇藥的事,他什麼都不瞞她,唯有這一件,他怕她因此看輕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越來越在意藥姐對他的看法了,他想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一無所知一心崇拜紅藥堂的渾小子了,看到藥姐和另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的昨天晚宴上的親熱模樣,他恨不得那男人即刻出局!
啊,紀滄海出局了,可這不夠!遠遠不夠啊!紀滄海哪能配得上紅藥堂,該出局的另有其人——阿糙看向與蘇藥隔了兩台機子的,安靜坐在27號電腦前的男人,戴著耳機,帶著墨鏡和帽子,帽檐下的頭遮住側臉,三途川,名不見經傳的刺客,別說一身垃圾裝備,連等級都沒滿,可正因如此,才讓阿糙更為忌憚,一百二十多級的刺客,能從兩萬人中殺出來,那些滿級的滿身人民幣裝備的人呢?豈不是都可以去死了?
阿糙忍不住多看了秦川幾眼,也看不出他的實力深淺,只能悶頭趕路,心想著,要是那刺客真有實力,最後總歸能jiāo手上的,只不知藥姐最後是幫他?還是幫那刺客?
盜賊與刺客,本就互不相容吧,阿糙垂眼苦笑。
正當他們一夥盜賊行走在末法深淵的迷宮裡時,南波萬和他的一群祭司也在裡面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他們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dòng窟爬過了多少級台階打死了多少只攔路的魔物,也沒有找到回去地面的路,不過,他們確信自己是看到過終點的,正因如此,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終點要怎麼去,他們依舊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和他們擁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韓灩灩。滿級的女牧師拿著她那根價值十萬的法杖,在深淵裡東走走,西晃晃,她一點也不急,到現在第一天都沒過去,估計大部分人都還困在第一層關卡吧,哪裡有像她這麼得閒的,這不,紀滄海那傻bī出局都瘋了,只不過,這終點還真是難找啊……
走著走著,穿過又一個dòng窟,前邊是一條狹窄石橋,看模樣只容一個人通過,橋下是滾滾岩漿,韓灩灩剛剛踏上去,就見到橋對面走來一隊人。
南波萬,以及神話破曉教廷七大祭司,他們又遇上了。
在韓灩灩的字典里,可沒有冤家路窄這個詞,雖然和那幾個祭司不熟,不過南波萬,堂堂燕國國王,可是她的曖昧對象之一,當初就是上了南波萬的chuáng,她才當上的這個燕國公主,眼下,韓灩灩一馬當先走上橋去。
自古只有別人給她讓路的份,她估摸著憑她和南波萬的關係,對方怎麼都要等她先過了再說。
哪知道,南波萬卻帶著祭司們,也逐個上了橋,狹窄的橋身,容不下兩人並肩,韓灩灩走到橋正中,對方也走到正中,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臥槽,兩車相撞,難道要她退回去?
“萬哥……”
韓灩灩剛打了一行字,對方率先的祭司就冷冷一個字:“讓。”
“……”韓灩灩震驚了,臥槽,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過,“萬哥,你帶的祭司都不長眼睛嗎?”一行字噼里啪啦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