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地位連狗都不如,那他大可以上演一出特種兵尋死記了。
這段時間吳言一直忙著小陳的喪事、兩個老人的病和喪事以及小福兵的收養事宜。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他便又想起他表弟來。那封信的日期已經是四個月前,不知道表弟與他的女朋友現在怎麼樣了,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聯繫一下看看,不怎麼說,表弟對他還是很好的。
周凌不反對他跟表弟聯繫,只說如果提到借錢,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另外是否要借,借多少也要考慮清楚。有時候親戚間的感qíng只要一牽扯到錢,就很容易由愛變恨,到時不但有可能錢丟了,感qíng也沒了。
吳言沒有對妻子的話發表任何評論,他只是撥通了表弟的電話。對於接到他的電話,那邊先是疑惑,然後驚訝,顯然是幾乎忘了這個人,然後對他隔了這麼久還願意聯繫而表示驚訝。
“我收到了姑媽的信。”吳言解釋。
那頭恍然大悟:“我還以為那信寄丟了呢,這麼多年沒聯繫,我們也不知道你在哪個部隊,也只能碰碰運氣……表哥,你不要在意我媽媽的話,我們自己能解決問題的……我們準備八月十二號結婚,你回來吧,我們也十來年沒見了,回來見見我老婆。”
吳言猶豫了一下道:“你也知道我在部隊裡身不由己,到時再看我能不能請到假吧。”
周凌雖然不待見吳言那些個親戚,但也不好攔著他去親近。不管怎麼說,吳言沒有了父母兄弟,這姑媽叔叔就是最親的親人了,自己那邊的對他來說不過是姻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好在吳言也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聖母,總不至於為了這點親緣關係把自己的錢啊什麼的都賠進去。所以她也就gān脆非常淡定地裝作沒有看見了。
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吧,她想,到時孩子才是與他血緣關係最近的人,他也就算有了自己的親人了。還有一年多就好了,她可以提前半年停藥,等懷上了,沒顯懷的時候暫時還不用照顧,等需要照顧的時候差不多老媽也就退休了。
要說部隊裡果然是動如風,兩個多月時間,新蓋的兩幢家屬樓就建起來了。周凌進去看過,都是大樓,每層都有六套房子,外表看上去有點像集體宿舍一樣,一排排的門都向著外面的走廊。每套房子大小不一,大多是兩室一廳的小套間,家具齊全,但電器卻只有基本的幾樣,規格遠不如周凌住的這邊。
軍隊的等級其實是很分明的,上下級之間需要絕對服從,軍銜的差別在待遇上相差也很大。只說這隨軍分房吧,吳言申請的時候是少校,房子比那些上尉中尉就要好得多。如果他有心要換好些的,以現在中校的軍銜也是完全可行的。不過現在這些家具家電都有了,房子也夠大,也就完全沒必要換了。
房子充裕了,住進來的軍嫂越來越多,大院倒是有點小區的模樣了,不像以前小貓兩三隻,在外面轉半天也碰到不除了哨兵和巡邏兵以外的人。周凌冷眼看著,大院裡學齡前的兒童大概也有十來個了——上小學的倒沒幾個,主要是因為戰士們年齡的緣故,他們大多在二十到三十五歲之間,絕大多數是在三十歲以下,而且基本上成婚都不會太早,孩子的年齡自然也就不會太大。
看來,幼兒園肯定是跑不了的了,就算沒有人提起這事,她也要讓嫂子們想起來才是,孩子的教育可是大事啊!
能做軍嫂的大多是堅qiáng能gān的,果然很快就有人想到了教育問題,並把申請報了上去。大隊長當下就拍板,把招待所一樓的那個極大的活動室做了教室,又在外面建了些翹翹板、鞦韆、滑梯之類的兒童遊樂設施,一所小小的特種大隊機關幼兒園也就算是成立了。然後在軍嫂們中間找幾個文化水平高,能歌善舞的做老師,這樣一來,不但解決了外聘老師不方便進入特種大隊駐地的難題,還解決了部分失業軍嫂的就業安排問題,也算是一舉兩得。
周凌早就打聽過,那幾個幼兒園老師里,還真有一個是幼師畢業的,另外一個是大學畢業,兩個是高中畢業,教教幼兒園也算是綽綽有餘了。到此,周凌算是放下大半個心來,至於將來上小學的事,那還得幾年後呢,到時再發愁也不遲。跟小福兵年齡大的可也是有的幾個的,到時看別人怎麼辦也可以學學經驗。
幼兒園的事定下來了,周凌暫時卻還輕鬆不了,那還要等到九月才開學呢,暫時她還是得自己帶著教一點東西的。好在這時已經是六月末,時間也不長了。這時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太陽也毒,嫂子們gān脆就把孩子們拘在將要做教育的活動室里,孩子們一起玩鬧,她們則邊在旁邊打著扇子聊天做點手工。附近村子裡有人在發彩燈和椅子,做一件能賺個幾十塊,嫂子們覺著夏天日長,反正也沒事,也就兩三個結伴地去領了回來做。
周凌是最煩做這種手工的,有這時間她不如看幾本書呢。幾個年輕些,學歷高些的也不願意做,便與周凌互相換了書看,偶爾就小說內容討論幾句。待聽得周凌在網上寫小說時,連連追問她的筆名。周凌不喜歡把網上的事牽扯到現實中來,只說自己太過透明,轉移了話題與她們說起這兩天跳的一個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