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兩人雖有血緣,但二十多年的成長都不在一起,說親qíng也純粹是扯淡,蘇樺只把姜寧當做取款機,兩人根本沒深入聊過。
“那也不小了。你總該成家立業。”姜寧頗有些苦口婆心,“爸媽生了你,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
“姐姐,我們農村人家兒子娶媳婦,是先要賣掉閨女要彩禮的。”蘇樺看著姜寧,略顯yīn沉地叫了一聲,姜寧身體一抖,蘇樺走到她面前,站住了。
“咱媽還真是能熬得住啊,如果她早說了我親姐你,我和咱爸欠亮哥的錢就不會還不上。養姐靠不住,親姐也靠不住。咱媽是指望我傳宗接代,但我褲襠里那玩意早被亮哥切了。不然,你覺得為什麼當時咱媽會抱著蘇槿同歸於盡?”
一切聽起來像是故事,姜寧心底除了震驚,並沒有對郭薔薇和蘇樺哪怕是一丁點的可憐。他們的生活與她相隔千里,發生過什麼和有什麼樣的後果與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但她必須得堵住蘇樺的嘴。
她現在是名人,她成名是以姜家為踏板,甚至蔣宏盛願意娶她,也是因為姜家。如果被曝出她是被人換養,一來她名氣土崩瓦解,二來郭薔薇對蘇槿做的事,還有親生父親是賭鬼,親生兄弟吸毒,任何一件都會壓得她死都翻不了身。
蘇樺像是她人生中的一個bug,在她順風順水的度過二十六年後才出現,一出現,如果她不拿錢去彌補這個窟窿,她所搭建的人生就全線崩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在高層長大,萬不能在最後跌入谷底。
可是,蘇樺就是一個無底dòng,才出現這幾天,已經將她的積蓄花了個一gān二淨,她只能找趙斌借錢。她要是這樣被蘇樺牽著鼻子走,蘇樺被把她牽死。所以她想主動出擊,要麼勸說蘇樺老實,要麼也讓蘇樺幫她做些事。
“你昨晚被人打了吧。”姜寧說,“你也真是大膽,竟然敢在蘇槿的老相好跟前說她是你們家養的牲口。”
蘇槿話題一轉,蘇樺瞬間火了,問:“那個靳先生是蘇槿的老相好?”
“幾年前一撥人來找蘇槿,被靳先生給打回去了。你被那個亮哥收拾,也是在這件事之後吧?”姜寧眼神微動,觀察著蘇樺的表qíng。
“糙!”蘇樺拿起一個杯子摔在了地上,木質地板上被磕了一個口,破碎聲引來了服務員。看到裡面這個樣子,服務員開口就要說什麼,被蘇樺給罵了出去。
“滾!老子賠你十倍!”
服務員應聲,趕緊出去將門帶上了。
蘇樺做了六年太監,並不是他就忘了這份痛苦,他看到蘇槿後仍舊生氣,可現在的蘇槿,他連身都近不了。真是越想越窩火,蘇樺想起昨晚的事qíng,又摔了一套餐具。
“你摔這個算什麼本事啊?”姜寧不咸不淡地說,“昨天靳斐砸了你一腦袋酒,你有本事摔他去。”
“我還真就沒本事!”蘇樺滿眼血紅,一把拽過姜寧,將她壓在了桌子上,一成不變地說:“但我有本事折磨你!”
姜寧的肩膀被蘇樺壓在桌上,骨頭硌得生疼,她qiáng裝鎮定,對蘇樺說:“我們是親生姐弟,蘇槿和靳斐那樣對你,你心裡過得去我可過不去!”
“那你說怎麼辦?”蘇樺將姜寧鬆開,剛才姜寧那番話讓他的心略微一顫,讓他在這種時候,都沒忘感慨了一句血濃於水。
“你欠亮哥的錢還了嗎?”姜寧起來,神色依然鎮定地問。
“沒呢。”蘇樺坐下說,“我又不傻,我跑來s市,他又找不著我,我憑什麼還他錢?”
來s市見了世面,蘇樺現在還真看不上亮哥,魔笛酒吧里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甩亮哥十幾條街。但也正是如此,魔笛里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想到這裡,蘇樺又啐了一口。
“六年前那事兒,亮哥也還恨著蘇槿吧?”姜寧說,“你告訴亮哥,你住在蘇槿家裡啊,讓他派人來找你。”
“我又不知道蘇槿家住哪兒。”蘇樺哼聲說。
“我知道。”姜寧說。
蘇樺抬眼看著姜寧,哼笑了一聲,說:“壞果然都是遺傳的。”
姜寧心神一動,起身準備走:“你自己吃吧,我晚上還有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