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黑暗籠絡,萬籟俱寂。昨日姜寧錄製節目,很晚才回來,蔣宏盛特意讓蔣婕回來吃的晚飯。上次蔣宏盛將嘉蘭南苑那套別墅給了姜寧,蔣婕氣了好久,他得好好哄哄。
蔣宏盛雖娶了姜寧,心底最疼愛的還是蔣婕。蔣婕小孩子脾氣,可也見多了人間真qíng冷暖,自然知道父親對自己是最好的。鬧了幾天彆扭後,心裡梗著根刺,蔣宏盛讓她回家,給她做飯吃飯,父女倆又跟往常日一樣,蔣婕心裡的刺也小了些。
陪著蔣婕聊工作聊得有些晚,蔣宏盛睡得很熟,凌晨的一通電話響起,半晌後他才悠悠轉醒。打開檯燈將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蔣宏盛接了電話。
“餵。”蔣宏盛聲音裡帶著濃濃地倦意,他年紀也不小了,睡眠不足讓他頭腦充血,頭疼陣陣。
“蔣先生,您老婆在我這呢。要想她沒事兒,現在馬上帶一百萬現金來贖她吧。”電話那端的人,語調頗為平緩,像是在和蔣宏盛閒聊一樣。
蔣宏盛掛掉了電話,將手機調至靜音,翻身睡了。詐騙犯們現在的詐騙手段真是愈發的層出不窮。
“媽的,掛了。”平頭青年罵了一聲,看了一眼亮哥:“再打一次?”
屈亮點頭後,平頭青年又打了兩三次,都沒有再接,氣的摔了電話。屈亮將手機撿起來,對著姜寧的臉拍了上去。
“啊!”姜寧嘴角滲出血,頰骨被拍得生生疼,她連聲說:“你們要一百萬我有,我回家給你們拿,想不需要通知他。”
“你回家後還出來麼?”屈亮鄙夷一笑,將手機遞給姜寧,說:“你打。”
“好好好。”姜寧忙不迭接過手機,她心跳如鼓擂,全身的血液都像一邊凝結一邊融化,她害怕得不得了。屈亮帶來了兩輛車,一輛上面至少六個人,她根本就沒法逃。
屈亮肯定發生了些什麼事,沒通知蘇樺直接找的她。蘇樺那個糙包肯定早就接到消息,並且告訴他們她具體在哪兒。不然屈亮怎麼能找的上?真不愧是她的親弟弟,明哲保身,自私自利,怪不得蘇槿為了擺脫那個家庭寧願去酒吧做酒促。
現在想想,更加慶幸自己沒有養在那個家庭里。
姜寧不敢給姜家打電話,姜家管得太寬了,到時候肯定會深入調查一些事qíng,她怕露餡兒。她沒打蔣宏盛的手機,打得臥室座機分號,電話響了兩聲,蔣宏盛略帶怒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宏盛,我是姜寧,我真的被綁架了……啊!”姜寧連珠pào一樣說著,卻被屈亮撕住頭髮,姜寧痛得大叫,手一松,電話掉入了屈亮的手裡。
“蔣先生,聽到聲音了吧?帶著一百萬來郊區的宏遠,過期不候。您最好是別通知警察,不然,我們也不知道能對姜寧小姐做些什麼。”屈亮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姜寧渾身發抖,也漸漸鎮定下來,屈亮如果只是要錢的話,她大可不必害怕,等蔣宏盛帶著錢過來就行。
掛掉電話後,車裡有一瞬間的沉默,這種沉默,在如此多人的地方,顯得尤為可怕。姜寧低著頭,呼吸都放緩,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亮哥,咱們要在這裡等著她男人來嗎?”一個矮個子,長得十分猥瑣的男人色眯眯地看了一眼後問了屈亮一句。
“我讓他三個小時後過來。”屈亮的笑聲響起,帶著深入魂魄的冷意。
幾個人明白過來,一起笑起來,這笑容帶著些難言的猥瑣,姜寧心有些冷。她旁邊的那人已經有了動作,伸手摸向了她的胸脯。
這些人,說話帶著濃濃的方言腔,身上的衣服不知幾天沒洗,造型十分非主流。臉上也是噁心的要命,張嘴笑時,能看到牙齒上滿滿的huáng色牙垢,令人作嘔。
男人的鹹豬手一過來,姜寧全身都在排斥,她往後一倒,卻正好倒在另外一個人懷裡,那人作勢抱住她,笑起來滿嘴都是口氣,姜寧噁心到絕望。
“下車!”在一陣笑聲後,姜寧被扯下了車。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廢棄工廠,四面荒涼,連個燈光都不見,姜寧滿身絕望,大力掙紮起來。
“你們要gān什麼?你們不要碰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不要碰我!”姜寧哭了起來。
“錢我們要,人我們也要。兄弟們坐火車過來,憋了些日子了,姜小姐這麼漂亮,就發發慈悲,寵幸寵幸我們這幫老爺們唄!”屈亮說著,將姜寧扔進了工廠。
這家工廠是鋼鐵廠,裡面還有很多廢舊鐵器,地面倒算平整,就是滿是灰塵,十分髒亂。
“亮哥先來,我們出去排隊!”
有個女人讓玩兒,大家高興起來,兩輛車下來了十三四口人,井然有序卻站姿凌亂。他們代表了Z國最底層最貧窮姜寧最看不起的那一眾群體。
姜寧的眼淚糊了整臉,地上蹭得滿身是土,她邊哭著邊往前爬,她想站起來跑,可是雙腿無力。最終,身後男人笑起來,抓住她的腳踝,伸手扯掉了她的短裙,姜寧徹底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