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照不宣笑起來,等這邊撤桌,蘇槿摸了摸口袋裡的錢,去找江小遙。
蔣總十分大方,小費給了兩千三,蘇槿要分江小遙一半,江小遙並沒要。這是蘇槿自己賺的,她又沒在旁邊幫忙,也沒臉收。
知道蘇槿今天在五號包廂,兩人回去的公jiāo車上,江小遙叮囑了她一些事qíng。
“鄭書記和咱們酒吧老闆有些關係,五號包廂就是專門留著接待他和一些老闆的。鄭書記挺喜歡喝酒,但沒幾個人能喝過他。所以每次來,都會叫個能喝的酒促過去陪酒。來來往往都是大老闆,小費給的都不少。你這次去了,鄭書記棋逢敵手,以後肯定會經常叫你。你進去後就老老實實喝酒,其他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說完,江小遙擰了擰眉頭,嘆口氣說。
“也不知是福是禍,小費雖然多,但總感覺五號包廂水深,提心弔膽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選了蘇槿吧。想想蘇槿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江小遙也沒再多擔心。
一個星期多過去,靳斐一直沒有去魔笛。衛柚他們倒是去過,但是當時蘇槿在五號包廂,也沒有過去陪。
蘇槿再一次來到韻書音像店,是想給自己挑張磁帶。她有一個款式老舊的隨身聽,是她初三英語競賽時獲得的獎品。
這幾天聽多了爆炸瘋狂的搖滾,讓蘇槿時常想起她初來魔笛時聽靳斐唱的《渡口》。沉厚低醇,平靜人心。
再來音像店,店員小哥一眼就認出了她。
“又來啦?這次需要點什麼?”
“哎,你不是那個巨能喝的……白……蘇槿對吧?”
蘇槿還未開口說話,旁邊驟然過來一人,抬眼一看,竟是李嫻。
“你們認識啊?”店員小哥看著眼前二人,一個熱qíng似火,一個沉靜如冰,截然相反。
“當然認識,她老在台下聽我唱歌。”李嫻大言不慚地說,嘴裡嚼著口香糖,自來熟地拉著蘇槿問:“你來買cd嗎?要不要我給你推薦?”
這是兩個問句,而蘇槿還沒有回答第一個,李嫻就拉著她去了里側的書架。仰著頭,髒辮垂在後背,少女伸手將書架上一張唱片拿了下來,遞給了蘇槿。
cd封面非常簡潔,四塊不同顏色的正方形拼接在一起,每塊正方形內,稜角分明的線條與淺淡不勻的顏色,勾勒出四個不同的圖案。細看一眼,對角線的兩個圖案,是點對稱。整張唱片簡單又複雜,張揚又內斂。
蘇槿以為李嫻會推薦她硬搖滾,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張唱片。李嫻說,這是gotye的《making mirrors》。
作為音樂學院的學生,李嫻對音樂的了解涵蓋面很廣。
“你這個人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實則洶湧,比我們要有力量的多。這裡面的歌,聽適合你的。”
這是蘇槿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她。
李嫻對韻書音像店十分熟悉,將cd取出後,走到書架後面,那裡有一台cd試聽機。李嫻打開試聽機,將cd放入,對蘇槿說:“過來啊,來聽聽。”
cd試聽機內音樂聲驟一響起,蘇槿眸光一抬,走了過去。
下午六點,宿舍樓內空曠明亮,宿管阿姨正在吃著飯,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過來。手裡拿著筷子,宿管阿姨打開窗戶對那人說道:“女生宿舍樓,男士止步啊。”
男人並沒有繼續往前走,只是抬眼看了看宿管阿姨,問道:“請問蘇槿是住在這棟樓上嗎?”
cd試聽機里播放的歌曲是《somebody thasedknow》,李嫻說這首歌是《making mirrors》里她最喜歡的一首。
蘇槿坐在試聽機旁邊的木凳上,前奏吉他聲響起,木琴聲尾隨而至,混搭得十分俏皮,與封面怪異現代感相得益彰。
這首歌曲是男女混唱,歌詞簡單易懂,無非是男女之間感qíng的掙扎。戀愛時,男方的冷淡造就女方的沒有安全感,分手後,女方的陌生惹得男方的委屈。
gotye開始時的低吟淺唱到後續痛苦中無奈的爆發,混合著kimbra持續的憂鬱,將這首歌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或許是沒談過戀愛的原因,蘇槿並未感受到歌詞所帶給她的震撼。她獨獨沉迷於這首歌的旋律之中,她一遍又一遍的聽著,老感覺如果搭配另外一套歌詞,或許會與這首歌曲更搭配。
但搭配哪方面的歌詞,她茫茫然無想法。
蘇槿沒有cd機,她最後只買了一張蔡琴的磁帶,記住歌名後,她在酒吧時,將這首歌下了下來。
手機音響與cd機不能比,音質略雜,有時像電視上偶爾不清時閃過的雪花,但不影響聽節奏。
蘇槿將這首歌設成了手機鈴聲,設完以後,她將關了兩個周的手機鈴聲重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