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去,整個宿舍就只有江小遙一個人。江小遙的chuáng收拾的很gān淨,上面有個簡易書架,堆滿了書,還有一張電腦桌。電腦桌上,開著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這是江小遙向蘇槿借的筆記。
江小遙jīng神狀態仍舊不好,她聽說了宋秋跳樓的事qíng,現在更加不好。手邊是手機,屏幕還沒滅,她正在逛著博客。
“魔笛說我聚眾鬧事,把我辭了。”江小遙抬頭和蘇槿說。
蘇槿說:“靳斐說不會的,過去這段風聲……”
江小遙掏出了一支煙,點上,吐了一口煙霧說:“你知道宋秋現在怎麼樣了嗎?”
蘇槿說:“還在搶救。”
江小遙苦笑一聲,吐著煙霧說:“網上現在都在罵我小三,罵我□□,我他媽就是被拉過去喝了杯酒,誰知道他女朋友是宋秋。宋秋怎麼不去打她男朋友!”
說到這裡,江小遙眼圈一紅。
“那個渣男,早就跑得沒影了。”
蘇槿說:“你別亂想了。”
江小遙嘴上不說,心裡實際上自責的要命,也害怕的要命。
這時,江小遙的電話響了,看了一眼屏幕,江小遙仰頭笑了一聲,眼淚唰得掉了出來。她伸手抹了一把臉,接過電話說:“喂,嗯,你乖,我馬上打錢回去,好的,姐姐有些忙,先掛了。”
掛掉電話,江小遙看著屏幕上的合影,說:“男朋友劈腿就跳樓,要是她遇到我這些事qíng,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蘇槿說:“她們和我們不一樣,溫室里的花朵。”
江小遙諷刺的笑了笑說:“我也想做溫室里的花朵。”
這句話,蘇槿竟然不知道如何來接。
正在兩人說話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蘇槿看了江小遙一眼,江小遙將衣服穿上捂住了她肚皮上的那朵紋身,蘇槿起身開門,是輔導員。
一種接受審判的末日感,讓蘇槿有些頭重腳輕,輔導員看著蘇槿說:“你和江小遙一個宿舍?”
“不是。”蘇槿說:“我和她是好朋友,我過來看看她。”
對於蘇槿說兩人是好朋友,輔導員明顯的皺了皺眉,進門後,江小遙已經站了起來,侷促的站在自己的chuáng邊,低頭叫了一聲:“老師。”
輔導員對於這些孩子,終究是說不出什麼來。她嘆口氣,對江小遙說:“宋秋沒搶救過來,去世了。”
江小遙一個後仰,伸手去扶chuáng,抓了半天沒有抓著,一下摔在了地上。雙唇微抖,江小遙坐在地上,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宋秋死的轟轟烈烈,學校乃至整個s市都傳的沸沸揚揚。學校派人去找宋秋父母談賠償,宋秋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錢收了,但是要求學校一定要嚴懲那個害的他們女兒去世的女學生。
輔導員說:“宋秋的母親也住了院,父親什麼工作都不做,就在醫院裡陪著。宋秋是獨女,父母現在在氣頭上。”
宋秋的父母既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麼自然能將宋秋跳樓的事qíng宣揚大,從而對學校造成不好的影響。為了避免這種影響出現,江小遙自然成了那個犧牲者。
“學校給你的處分是開除,學籍也開除。”輔導員說。
江小遙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哭得聲嘶力竭,這是她的委屈。
“我沒有推她跳樓,她跳樓也不是因為我啊!當時是他男朋友劈腿她才跳樓的,為什麼最後要我退學啊?”
話雖然這麼說,學校要開除她,畢竟只是為了給宋秋父母一個jiāo代。要知道,宋秋父母jiāo代好了,學校才不會受到牽連。
輔導員被江小遙說的有些於心不忍,可她只是個傳話的,她也決定不了什麼。她看著江小遙淚眼婆娑的臉,擰眉說:“要開除你不是因為宋秋的事qíng,只是因為有人舉報你……舉報你□□□□。”
yù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實話,輔導員有些看不下去,畢竟江小遙也是個孩子。
蘇槿覺得一口血涌到了心口,卡得她快要死了。她走到了輔導員跟前,面色平靜,聲調平穩,對輔導員說:“老師,誰舉報的?這些事qíng沒好好調查清楚就能隨便開除嗎?要開除她的話,那我也一併開除了吧。宋秋去酒吧是為了找我,小遙在的酒吧,我也……”
“你給我閉嘴!”江小遙大吼一聲,蘇槿眼圈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