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念頭在心裡轉了一圈,浮望輕輕咳嗽了一聲,勉強直起身子從袖中拿出一瓶靈丹吞下一顆,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好一些,再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邊血跡,這才柔柔看向舒魚,臉上萬般無奈的笑說:「怎麼好好的就哭了,你那些靈丹我不能吃,可我自己帶了些適合的,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這傷勢只是看上去嚴重了點,其實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說到最後他又無意加了一句:「這種傷勢從前也常有,我都習慣了,算不了什麼,最多養幾個月就好了。」
果然,聽聞此言舒魚半信半疑的放鬆了一些,但是那小眼神還是老心疼老心疼了。
放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感覺自己先前好像誤會了的舒魚不好意思的追問:「真的沒事嗎?你還要吃什麼補品嗎?我帶了不少好東西的。」
「噗嗤。」浮望沒回答,看著她的臉先忍不住笑了一回。這少年的小臉蛋,笑起來真是面如皎月色若春花,一貫喜歡微笑的人突然如此猝不及防的開心的笑起來,還露出了一截雪白圓潤的小牙齒,再加上那小可憐的蒼白臉頰,沾了鮮血顯得十分艷麗的嘴唇,清凌凌的透徹眼睛,那簡直了,必須拍著胸脯來個大寫的贊。
平日裡看上去穩重可靠的青年現在這般少年模樣,又是難得毫無遮掩的開懷一笑,反差太萌,舒魚不敢看,只覺得BOSS現在這樣子笑的滿園子花都嘩啦啦的開了。
——要不是他現在重傷在身,估計舒魚就得尖叫著揉他的臉蛋蹭他的腦袋捏他的耳朵搓他尾巴。
舒魚都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突然笑起來,直到浮望看上去有些吃力的,微微在她懷中坐起,然後用袖子輕輕在她臉上擦拭。
舒魚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剛才扶著浮望的手上滿是鮮血,後來又往自己臉上一拍,現在大概嘴邊臉頰上都是血。出了個丑,舒魚尷尬的飄了飄眼神,但是想起剛才浮望那個難得的開懷的笑,又有種奇異的成就感和明悟感。難怪歷史上有昏君搞出「烽火一笑」這回事呢,這種滿足感真不是蓋的。
浮望大概是沒力氣,擦得慢騰騰的,那力道比起螞蟻爬也沒重多少。舒魚覺得總不好累著人家,乾脆自己抬起袖子往臉上一頓糊。她袖子是紅的,看不出來擦沒擦掉,倒是浮望一副「看你怎麼又搗亂了但是我不會怪你的唉」的表情,看的舒魚訕訕的放下袖子,「沒擦乾淨嗎?」
「還有一點。」浮望說著,伸出手指上前在她嘴邊仔細擦了擦,然後突然出其不意的上前,在她唇角舔了一下——好吧舒魚沒分清他是用親的還是舔的,總之她就感覺嘴邊一涼,然後那個做出這種動作的BOSS就滿臉平淡自然的躺了回去。
就算舒魚想要說什麼,看他那一臉的憔悴蒼白也不敢說啊,萬一刺激到他傷更重了怎麼辦?而且,說實話她覺得吃虧的不是自己。再者,看見他還有心思做這種曖昧動作,那些話看來也不全是安慰自己,傷大概確實是重的,至少比他自己說的重,但生命危險大概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