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舒魚已經不在眼前,可心緒還是無法平靜。浮望看著自己手底下那一灘墨漬,乾脆放下筆,披衣起身踱步來到石穴外的平台上,攏著手仰頭看著有些灰濛濛的天空。外面的雪還未化,到處一片銀白,看這天空,似乎到了晚間又有一場大雪要落。
呼吸了一會兒外面清冽的空氣,感覺腹中鬱氣稍稍散去,浮望彎腰在大石上鞠了一捧乾淨的雪放在指尖搓揉,直到雪化作冰涼的水順著手腕落進袖中,浮望才回過神來,擦乾了手上的水漬,看一眼遠處的天際,揉著額頭走進了敞亮的石穴里。
他必須收斂一些了,還有許多事需要提前準備,他不能再這麼順著心意放縱,至少在離開這個清野秘境的時候,他要能找到辦法掩藏自己的身體異樣。隨著他魔力增強,成魔的身份更加容易被看出來,他必須找到辦法偽裝,如果還想和舒魚在一處,他就必須要讓那些狐族長老們都看不出來才行。
否則不僅他自身危矣,舒魚也會被他連累。
事實上,不僅浮望有千般複雜心緒,舒魚自己也慌得很,她一離開家就在茫茫雪原上狂奔了許久,直到遇上一隻出來覓食的殘暴妖獸,打了一架,她才停下了步子,往後仰倒躺在鬆軟的雪地里。
半個月前那胡天胡地的三日太破舒魚的恥度,她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才剛答應交往就直接上壘還用各種姿勢上壘——天辣,世上怎會有如此淫口亂之事。(眉莊臉
浮望是小糰子形象的時候,她看不到那三日裡將自己這樣那樣的那張臉,心思才會稍微放鬆些。畢竟她不是變態,不可能對著一個小糰子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反而能放鬆一些。相反的,只要浮望變回了這個樣子,一看到他舒魚就忍不住想起那三日。
就連過了這麼久,她還會偶爾在夢中回想起,然後被那種似乎沒有盡頭的感覺給嚇醒,然後覺得各種羞恥,根本就沒辦法直視浮望。舒魚真的不知道浮望是怎麼做到和以往一樣的,看他毫不在意的仍舊是每日端著笑,該親近的還是親近,沒有半絲不自在。
但是舒魚做不到,她沒法在他青年模樣的時候直視他,一靠近身體就會記起那時候的瘋狂,然後下意識的僵硬。並不是害怕,更不是厭惡,只是那實在太讓人難為情了。她也不想表現的那麼僵硬,可是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心裡慌的很。
談戀愛什麼的,真是太煩了!兩人都是這種關係了,她也不想避著浮望,可是她沒辦法,等發現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做出了迴避的反應。有時看著浮望眼中的無奈,她也覺得有些擔心,想著浮望會不會厭煩她這種樣子。
舒魚想著想著,腦海里又閃過那些凌亂的片段,光線曖昧的山洞裡,浮望布滿汗水的胸膛,落在她頰邊的黑髮,讓人心悸的像是要將她吞下去的眼神和沒有停歇的動作。
舒魚翻個身,一動不動的趴在那,把臉朝下埋在雪地里。一會兒那裡的雪就被她臉上的熱度給融化了,於是她的腦袋在雪地里陷得越來越深,活像只土撥鼠,或者雪地里開出的一朵艷麗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