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是這樣,對什麼事都很認真,從來不會敷衍欺騙他。浮望心中暗嘆,伸出手扶住了舒魚的肩,有些歉疚的看著她說:「小魚,恐怕我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我是青狐族的下奴,之前是被培養用來伺候青狐族內的大人們的,但是我的血統不純,是不會被允許生下孩子的,所以早就吃了藥。」他愛憐的摸著舒魚的臉頰,眼裡滿是歉疚。
事實上他眼中這歉疚來自於對舒魚的欺騙,他確實在青狐族的時候被餵了那種藥,但無法生育的原因卻不是那個,而是因為他成魔了。魔是無法誕下子嗣的,所有的魔都來自於其他生靈的入魔或者天生天養自然形成的魔。
舒魚和他想的不同,聽到浮望這番話她反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和浮望在一起了,但她依然想著如果能找到回家的路,還是要回家的,因為那個世界還有她牽掛的父母,只不過她要和浮望一起回去自己的世界。如果現在生孩子就更加麻煩了,所以還是不要比較好。而且,浮望只對她一個人這麼好就好了,不要其他人。她難得有這樣小自私的想法,完全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不要孩子,要你就夠了。」可是看到浮望黯然的表情,她還是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了這句話,剛說完就被猛地抱住了。
「我也只要有小魚就夠了。」浮望貼在舒魚的額頭上,眼裡是化不開的溫情,語氣簡直比四月的春風還要溫柔。
從不覺得自己會動情的人,一旦動情了,便是心甘情願為愛而亡為愛而生,淪陷的連掙扎一下都來不及。浮望緊緊盯著舒魚的眼睛,神情溫柔至極,然而眼底卻隱著無法滿足的焦躁和強壓的淡淡惡念。
如果說他有一分,全部給了舒魚,而舒魚有十分,給了他九分,他仍舊無法滿足。
他是這樣深愛著這個人,愛到連自己都對這樣截然不同的自己感到恐懼的程度,他想占有她的一切,明明現在得到的已經很多,可是滿是溝壑的心中就是無法完全被填滿,他已經分不清那種始終不滿足的貪念是來自自己本身,還是來自於體內的魔氣影響。也不知道究竟要到何種程度,那種叫囂著的欲.念才會得到平息。
浮望只抱了一會兒便神色自然的放開了舒魚,指著那兩隻無頭蒼蠅般晃來晃去找不到方向的小金蝶笑道,「它們似乎找不到路了。」
舒魚沒發覺他有什麼不對,順著他的話去看那兩隻小金蝶,果然它們正在焦急的撲扇著翅膀,細細去聽還能聽得見嚶嚶嚶的哭泣聲。自然而然的舒魚的注意力轉到了兩隻小金蝶身上,她試探的伸出手指,兩隻小金蝶就溫馴的停在了她的手指上。
「小魚似乎挺受這些小靈物們的喜愛。」浮望束手站在一旁笑了笑。他和舒魚相反,這些小靈物從不會主動接近他,從前不喜歡,現在更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