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群人圍著一個台子發出鬨笑和歡呼,舒魚原本暈乎乎的靠在浮望懷裡半眯著眼睛,突然被這聲響驚了一下,睜開眼睛看過去。
高台上一男一女,都穿著紅衣,繡著喜慶的花樣,像是一對結親的新人。旁邊還停著一架扎著紅綢的花轎,抬花轎的是四隻金色的大蛇,腦袋下面都綁著紅綢花,現在正安靜的盤在花轎附近。高台上的女子笑嘻嘻的把手上一塊喜帕往男子頭上戴,嘴裡還說著:「既然這場是你輸了,當然是你嫁給我了,快把蓋頭蓋上,完了咱們還要回去洞房呢!」
男子滿臉通紅的拿著那塊帕子,搖搖頭自己給蓋腦袋上了,然後自覺地上了花轎。那女子見狀得意又高興的直笑,一躍站上了花轎旁一條大蛇的頭頂上,朝一眾圍觀群眾招招手。
妖族結親一向是打上一架,不論男女還是男男或是女女,輸的一方出嫁,贏的一方娶親,他們這是剛巧在夜市上碰上了一對。
那贏的女子按著習俗帶著花轎在周圍繞行了一圈,接受圍觀妖族的祝福,端的是春風得意。
舒魚安靜看了一會兒,突然小聲說:「我想要那個。」
「嗯?」浮望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花轎裡面的男子……頭上的喜帕。他握著舒魚的手指,好聲好氣的和她商量,「他們是一對結親的新人,那喜帕定然是不會給我們的,小魚想要那帕子,我現在去給小魚買一個好嗎?」
若是平時的舒魚,也就應了,並不會胡攪蠻纏,可是現在的舒魚她喝醉了,於是她沒有被浮望那句話安撫下來,反而再次堅定的指著那邊,語氣里有些委屈的重申了一遍,「我想要那個。」
她把腦袋蹭了蹭浮望的下巴,又抬臉討好的去親浮望的臉頰,聲音裡帶著祈求,還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浮望那一瞬間明白了當他變成小孩子時舒魚看著自己的心情——不要說是一個喜帕,就算舒魚現在說的是想要他的妖丹,當她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用這種語氣說出來,他估計都會掏出來給她。細細想來,實在可怕。
浮望親了親舒魚的額頭,抱著她就往那對新人那邊走過去,用了不少好東西和他們換了一個根本沒什麼用的喜帕。但是舒魚如願得到了那喜帕,顯得十分的高興,她把喜帕往自己頭上一蓋,大聲說:「我要嫁給你!」
兩人這會兒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頭頂是一棵開花的樹。浮望將舒魚放在腿上坐著,見她這麼說,先是一怔,然後笑著隔著薄薄的喜帕摸她的眼睛,「如果要打起來,我打不過小魚,說不定會是我嫁呢?」
舒魚反應有些慢,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句話,認真的反駁他,「你會很多東西,真打起來我打不過你的。」
浮望又笑,「可是我捨不得打小魚啊,所以我只能認輸。」
舒魚又想了想,贊同的一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
浮望被她迷迷糊糊小孩性子的小樣子給逗的心裡發軟,又把她撈到懷裡,舒魚就直接把自己腦袋上的喜帕給他蓋上了,還好好的拍了兩下,「那就你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