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野秘境裡她還能隨手扎個馬尾,到了這裡,對外還是新婚夫婦,就算不像何蘇兒那樣愛美的每天換個複雜漂亮的妝容,也得好好的梳梳頭髮。舒魚對這種事一向笨手笨腳,反正一年多前在天風府也是浮望給梳的髮髻,現在就仍交給他。
他給她梳頭,每天都會換個新髮簪,舒魚看到梳妝檯上一天天增加的首飾和一些她根本沒用過的化妝工具,還有被浮望修整的越來越漂亮的小院,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一對在這裡過著安逸日子的夫妻。
每日在市井喧鬧中起床,夫君給妻子梳妝,然後夫君每日出門行醫賣藥,妻子在家中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或與友人聊天串門,等到日暮,兩人回到家中,一起坐在廊下用飯,說些今日遇上的趣事,再然後沐浴相擁入睡,做一個白頭偕老的美夢。
舒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穿越到這種非人類的世界,度過了驚險緊張的前幾個月和打架打架打架的後幾個月刺激生活,變成了一個干架小能手之後,竟然開始走種田文路線。總之舒魚心中略不安,總感覺會發生些什麼,而且她覺得浮望似乎在瞞著她什麼。
至於要不要弄清楚他在瞞著些什麼……還是算了吧。她媽曾經說過,兩個人要是真心想在一起過日子,就不要太較真,凡事都弄個清楚明白其實不太好。當然主要是舒魚太相信不管浮望瞞著她什麼,都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既然如此她就多寵著他一點,畢竟是他嫁給自己嘛~
「今日我仍要出門,舒魚若有什麼事就去北街那棵大槐樹下找我。」浮望和每天出門前一樣交代好,就背著藥箱出門了。舒魚在院子裡比划了一會兒劍,沒帶上靈力,那劍氣都削下來幾朵新栽的花,舒魚心疼的摸摸那幾朵花,收了劍找個瓶子把花插了養著。
她這幾日都沒有怎麼出門,除了浮望陪著逛了兩次街買些生活所需物品,還有到對門家串門,都從來沒有獨自出門過。不過她在現代本就是個喜歡獨自宅著的傢伙,爸媽經常忽悠她到室外呼吸新鮮空氣,十次里就要失敗九點五次。
對這麼一個有些怕生不太會和人交流,喜歡獨自做些事情的妹子來說,這裡沒有什麼不好,而且還有浮望給她做了一堆小玩意兒怕她悶著。
說起來,何蘇兒總是說她家那位占有欲太強,直到現在舒魚才漸漸體味過來,浮望的占有欲,那只有更強的。只不過他這人太會裝,那腔占有欲裡面夾著酒心,外面還包裹著一層柔情似水的糖衣,就算吞了下去也只會醉醺醺甜絲絲的,讓她生不出抗拒的心。
原本在天風府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變質,是正直而純潔的合作者關係,浮望並不會太過關心她對其他事物的興趣。後來兩個人氣氛曖昧起來,直到戳破了那層紙,一直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還不怎麼看得出來,現在離開清野秘境到了更大的世界,她開始接觸更多的人,浮望那點心思就開始顯眼起來。
他不愛她和其他人交談來往,像是時時刻刻都想緊盯著她,甚至何蘇兒都在他的防備懷疑之中,不喜歡她將目光放在其他人甚至某些事物上。可他又同時在壓抑著自己,只會偶爾用什麼事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更多在意他,而不會強迫緊逼她做什麼,像是在怕一旦他有什麼過分要求,她就會立刻翻臉分手似得。
每次舒魚說自己待在家裡不出門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浮望會心情愉悅一些,他不想她接觸其他的人。可他又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會讓她不高興,經常試探詢問她在家中是否覺得無聊,每天變著法的給她找好玩的東西往她面前堆——用一種幾乎是暗藏惶恐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