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他連那魚乾是什麼味道都沒記住。
“喜歡吃？”寧果想了想，直接把一袋小魚乾全部塞到了路唯銘手上。見路唯銘看向自己，寧果拉了拉兜帽，不好意思地說：“給你的。”
那天晚上路唯銘幫了自己很多，也給她餵了食物，雖然不給她蘋果糖……今天在A中聽到那兩個女生的聊天，周卓將要受到法律的懲治，想必這件事是路唯銘出的力。
寧果很慶幸那天晚上叼著錄音筆在市警局外瑟縮著等待的時候，等來的是他。
路唯銘垂眸，因為少女拉下了兜帽帽檐，加上自己比她高許多，他此刻並不能瞧見少女的表情。
但是鬼使神差的，聽到寧果那句軟糯清甜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話，路唯銘就是很想看一看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少女的神情。
於是他蹲了下來，大長腿屈起，脊背低彎，堅韌漆黑的眼睛平視向寧果。
少女對這個發展猝不及防，她瞪圓了貓兒眼，清澈的眼眸里是來不及散去的氤氳霧氣與真誠感激，乾淨又漂亮，細碎的金色在黝黑瞳仁里閃爍，像是破開夜幕的第一縷曦光。
這雙隱隱熟悉的眼眸令路唯銘有些晃神，而在這一瞬間，寧果已經慌慌張張地兩手扯低了兜帽帽檐，只露出一個白嫩的下巴。
不知道為什麼，路警官蹲下來看她的動作，令她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像是再不避開他的目光，就會有什麼費力掩藏的東西要暴露出來一般。
把臉掩在大大的兜帽下，那種直覺減輕了不少，寧果鬆了口氣，也不肯再把眼睛露出來看路唯銘了。她小聲說：“警察叔叔，不走嗎？”
少女悶悶的聲音從厚實的兜帽下傳來，兜帽上的那對貓耳仿佛都要耷拉下來了。路唯銘正反省著是不是自己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別人，就聽到少女的問話。
他微怔，很快調整好情緒，淡淡地勾了勾唇：“走吧，耽誤不少時間了。”
寧果乖乖點頭，牽著小男孩，小男孩又攥著橘貓的尾巴，兩人一貓跟著路唯銘向著池陵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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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過池陵區里各種彎彎曲曲的狹窄小巷，這回小男孩很快認出了自己家的位置，路唯銘把他送回到家門口，敲門後卻發現家裡沒有人。
“爸爸現在還沒下班……”小男孩眨眨眼想起來，他羞愧地低下頭，“我是趁著爸爸不在偷偷跑出去玩的。”
路唯銘頓了頓，摸摸小男孩的頭，聲音放緩，沉著有力：“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不要一個小孩子獨自跑出去就好。”
小男孩使勁點頭：“嗯！”
寧果則在打量這層樓，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池陵區有點耳熟了，小男孩的家這個位置也是眼熟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