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宇訕訕地收回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付離的那雙琥珀色瞳眸,趙非宇就忍不住收斂一點,仿佛是……食草動物面對捕食者時感受到的威壓?
這樣想來,貌似自己在這群傢伙里完全被壓製得死死的啊,也就是小叔不在,不然自己就更慫了,明明平時在學校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
趙非宇百思不得其解,而付離等人已經沒空知道他的糾結。季涵作為主方,去宣布了宴會的結束,奢華的大廳很快變得空蕩蕩的。
雖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今天的晚會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草草結束,但這並不代表季家的事是他們可以隨便評論的。
大廳只剩下幾個男人,傅予景手支著額頭,忽然問:“你們是怎麼想的?”
“你先說說。”路唯銘把問題拋回去。他環視四周,發現少了一個人,蘇長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路唯銘不由擰眉,蘇長瑾可以說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喜歡搞事情的。
“我覺得我很喜歡她。”傅予景笑了一聲,說,“你們呢,也說說?”
季涵按了按太陽穴,睫羽微垂,面上的神色仍然是淡淡的:“不止。”
付離吐出一口氣,琥珀的瞳孔幽深下來,猶如月光下的深深湖面:“除了喜歡,我覺得我對這個女孩有一種……”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隱忍的神色更加明顯。
趙非宇眉頭都快絞到一起了:“你們在說什麼?女孩指的是寧果?”
大家懶得理這個傻的。
一直默默的沐長竹又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不緊不慢地將眾人的真實感受說了出來:“想把她留下來。”
這個“留”字里蘊含的意味,遠沒有白衣天師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幾個男人沒有附和,但態度顯然是默認了。
如果剛才沒有讓寧果走的話,現在他們能做出什麼事,還真的不好說。
“那麼,這件事你們是怎麼看的?”路唯銘呼出一口氣,本想點一根煙,頓了一下,又把打火機塞回口袋,嘴裡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煙,倚靠在桌邊,“畢竟這事兒也太他媽……離譜了。”
在一天之內,原本喜歡安芊芊喜歡得不行的七個男人統統移情別戀,還是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的那種,就算路唯銘無比確信自己沒中蠱也沒被美色沖昏頭腦,這事兒也怎麼看都透出一股詭異。
更令他不能理解的是,內心那種幾乎要被黑暗的欲望淹沒的感覺,身體的每一處似乎都在拼命叫囂著——把她搶過來!把她留下來!讓她再也離不開!
路唯銘略帶煩躁地扔掉煙,他是警察,他的職業操守在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放任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