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破廟裡五個男人依舊沒發現窗外不斷咽口水的孩子,正在討論下一階段的運貨路線。
不久後,其中一個人終於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走動,他轉頭看過去——
七皇子昂首闊步、風度翩翩的,從破廟門前走過。
幾個男人嚇得握住刀柄。
塞外生意挺掙錢,不要命的劫匪也多,做這生意的多數自己就是劫匪出身,搶夠了本錢就自己做起了這行買賣。
這幾個商人從前當劫匪時,就經常這麼無聲無息的跟著商隊探聽消息。
但是很奇怪,幾個男人回過神,發現剛剛那個從門前走過的身影,好像很……悠閒?
這可不像劫匪探子的舉止。
會不會是外面已經被劫匪包圍了,所以這探子如此悠閒自得?
正當五個人忐忑不安的時候,七皇子再一次步態悠閒的回頭又從門前走過了。
五個男人:“???”
就算已經包圍了他們,也用不著這麼囂張吧!
七皇子再一次路過廟門後,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這群商人為什麼不跟殿下打招呼呢?殿下都已經出現兩次了。
七皇子的交流模式十分被動,他需要別人先給他請安,然後主動問他餓不餓。
這群看起來不像太監不像伴讀又不像士兵的人,實在太難捉摸了。
肚子挺不住,又開始咕嚕嚕的叫,七皇子沒了剛剛氣定神閒的瀟灑,蔫頭耷腦地走到廟門口,眼巴巴看向屋裡五個人,可憐唧唧地通知大家:“爺進來了。”
準備拔刀的五個男人已經懵了——
廟門口站著的是個髒兮兮的男孩,身上穿著暗朱色長衫,廣袖博帶,看款式,絕對是豪商高官人家小少爺才穿得起的衣服,但又被磨得破破爛爛。
胳膊處還有一道撕開的口子,好像還有暗沉的血跡,被朱色的布料掩蓋了。
“你是誰?想幹什麼?”花白頭髮的男人警惕地盯著男孩。
七皇子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立即用力清了清嗓子,低啞地說了句:“買魚。”
“什麼?”男人沒聽明白。
七皇子努力把目光從烤魚身上拉回男人臉上,認真地開口:“你們是商人,爺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