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承認得乾脆:“是我把茶換了,小姐還年輕,不該這樣賠上一輩子。夫人你要開除我,就開除吧。”
隨迎被氣笑:“你在威脅我?”
張嫂搖頭:“我只是心疼小姐。”
“媽。”南煙叫住她,“該想起來的,不該想起來的,我早晚會記起來。您說不說不重要,但是南家,我可能不會回來了。您和爸,自己好好的。”
語氣里沒有喜怒,平靜到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隨迎開始慌亂:“煙兒,媽只是想讓你嫁到一戶好人家。”
“那您可曾聽過我願不願意?”南煙笑起來,“您的心思其實很好懂,只是許家的關係,真的,沒那麼容易攀。”
“您看,我是您女兒。連張嫂都知道不該這樣賠上我的一輩子,可您呢?親手給自己女兒下藥,親手把她送到男人床上。您不覺得,過分?”
隨迎搖頭:“我只是想讓你……”
“您自己信嗎?”南煙打斷她,“別自欺欺人了,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做著有利於自己的事。”
隨迎笑起來:“兩全其美,不好嗎?”
“其實在您心裡,我從來不是您的女兒吧?沒有母親會捨得這麼對自己親生女兒,至少,我認識的那些長輩,都捨不得。”
安眠藥的藥效上來,許琛一直在睡。
隨迎看一眼他,最後點頭:“我只是心疼阿琛,身邊沒有人照顧他。”
南煙被氣笑,心裡僅存的一點溫情也被打散:“我先走了,張嫂如果您要辭退,讓她來我這裡。”
隨迎沒說辭退,張嫂也沒提辭職不干。
十點多,南修文停好車子進門。
隨迎開玩笑一般提起:“南煙說她以後不會再回來。”
脫外衣的動作一頓,南修文轉身看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又做了些什麼?”
她不怎麼在乎:“沒什麼,吵了幾句。”
南修文轉而讓張嫂說。
張嫂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件事,當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南修文氣得氣血直往上涌:“你還是一個母親嗎?煙兒從小被你趕在外,現在她大了,你隨口就是一句心疼別人家的孩子,那她呢?利用,還是利用。隨迎,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怎麼現在這麼糊塗!”
南修文一通脾氣發完,隨迎沒有任何表示。閉著眼無動於衷,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絲毫變化。
張嫂看著南修文:“先生,小姐一個人在外面沒人照顧,我想辭職去小姐那裡。”
南修文擺手:“去吧,好好照顧她,你的工資還是我來結。”他嘆氣,“跟她說,是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