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芳菲也沒搭理自己焦心擔憂的爹娘,自顧自的往自己房間走,整個人呆呆的失了魂兒般。
“菲兒……”楊氏愣了愣,扭頭不安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老爺,菲兒她好像不太對勁,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嚴諾擰著眉,半晌,嘆了口氣,“今日是賢親王的好日子。”
楊氏這才反應過來,她女兒對賢親王情根深種,只怕是忍不住去觀禮了,所以才這般失魂落魄的。
想到這兒,楊氏的心裡就滿不是滋味,又是心疼又是怨恨,心疼的是自己苦命的女兒,怨恨的是韓擎蒼和秦晚秋,怨韓擎蒼眼瞎冷血,她女兒這般優秀且對他一往情深他卻棄若敝履,恨秦晚秋橫刀奪愛搶了她女兒的姻緣,害她女兒這般悽苦可憐。
顯然,楊氏忘了,人家是正正經經自幼就定下了婚約的,名正言順,真要說橫刀奪愛,那也是她女兒妄圖橫刀奪愛卻未奪成罷了,她又哪裡來的資格和立場怨恨別人?這心理著實可笑。
嚴芳菲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間中,腦海中滿是那十里紅妝的盛況,還有那個男人冷峻卻出奇意外溫柔喜悅的臉龐,甚至耳邊還在一直迴蕩著那些百姓熱烈的談論與祝福聲。
他終於成親了,今日便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一想到他此刻或許正在和那個女人百般親密纏綿,她就心如刀絞痛不欲生,眼淚不禁滑落。
她爹娘都以為她放棄了,可是她怎麼能放棄?怎麼能放得下?那是她第一次動心的男人啊!那樣優秀完美的男人,她怎麼能不愛?
之所以這段日子安靜了下來,只是因為她知道,想要擠掉那個賤人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忍了下來,讓他們成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之前他是滿心滿眼只有那賤人,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分給她一點點,但是她相信,等他得到了那賤人,時日一長,自會淡下來,屆時她就有可趁之機了,只要能成為他的女人,即使是妾,她也甘之若飴!
所以她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裡,靜靜的等待著他們成親,等著他圓滿然後變淡,只是想明白了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迎娶另一個女人,她還是痛難自已,天知道她當時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像一個瘋子一樣衝過去攪合他們的婚禮,天知道她是有多希望,坐在花轎中的人是她自己。
嚴芳菲不禁捏緊了拳頭,任淚水在自己嬌俏的小臉上肆意,貝齒無意識咬著唇瓣,甚至咬破滲出了血來,但她仍舊毫無知覺的樣子,仿佛這樣才能緩解分擔一下她心中蝕骨的疼痛與瘋狂的嫉恨。
與此同時,巍峨肅穆的乾清宮中卻響徹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靡靡之聲,男人的、女人的,肆意放蕩不堪入耳,卻不知韓家的老祖宗若是知道自己的子孫竟在乾清宮中做著這等事,是否會氣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掐死這個不孝子孫。
韓擎風的大手流連的摩挲著女子的臉蛋,這是一張極美的臉,此時因動情而愈發嬌柔嫵媚魅惑人心,叫男人看一眼就恨不得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皇上?皇上快點啊……”
女子柔媚的聲音透著絲急切,像根羽毛似的撓得人抓心撓肝,然而韓擎風的臉色卻瞬間冷了下來,一掃先前的痴迷,將自己的手從那張臉上挪開,俊臉瞬間扭曲了一下。
假的終究是假的,即使有幾分相似的美貌,仍舊是雲泥之別!
韓擎風心中嫉恨難擋,想到今日她就要被他最恨的男人染指,心裡的嫉妒痛恨就要將他給湮滅了,隱約覺得就好像有一頂如山般巨大的綠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讓他恨不得將韓擎蒼給千刀萬剮,恨不得將那女人禁錮凌虐!
一股暴虐的情緒在胸腔涌動翻滾,逼得他幾欲發狂,於是身下的女人便成了他泄恨的工具,一聲聲悽慘叫聲遠遠傳出,取代了方才的靡靡之音,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洛家某處的屋頂上,一抹白色身影默默望著天上的皎月,接連不斷的往自己的嘴裡灌著酒……京城某處角落,一個紅色身影亦已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