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死灰還能復燃,都碾到腳底下的爛泥,他和上水居然又捏成人了!這位俞總腰板挺硬,也不知哪隻眼有貴恙,怎麼就讓這灘爛泥裹上了大腿。
雖說打狗要看主人,吐上兩口唾沫,主人家也最多翻個白眼,不至翻臉。
王嚴一張大嘴巴噴盡圈裡圈外人,卻是深諳噴人之道,哪些能噴個狗血淋頭,哪些人一個字都不能提,門清!
發言台前,中影的韓潭董事長正在發言,鼓舞影視娛樂業的同仁,要再接再厲,用探索的精神和創新的手段,將最豐富的和具有深刻內涵表達的藝術,傳達給人民,豐富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
楊祈北橫了一眼王大嘴巴,沒理會他的賤嘴,笑納了他激動鄙夷亢奮的情緒。
俞清歡卻側身冷冷望向王嚴,說:“祈北兄在這個行業浸淫已久,我特地聘請他作為北煌的藝術特別顧問,所以他完全有資格參加酒會。另外,王總,如果你把拍電影做藝人稱為耍子,難道你就是這樣耍著兒戲為人民群眾提供精神文化食糧的?”
王嚴被他一噎,臉色忽紅忽白,訕訕地一笑,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喲,俞總旅美多年,這華國的理論還掌握得一套一套的,真是好學不倦,你這身體吃得消啊?說起來,老美那一套在我們華國,確實也不怎麼吃得開,在華國混,總還是要做華國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俞總裁,似笑非笑地一舉杯,仰頭喝了自己杯中的剩酒。
俞清歡盯著王嚴的神情,眉頭微皺,這是……有什麼風聲了?
楊祈北現在雖然能基本順利無礙地理解人類的表達和意思,但對於更深層次的,文化或是意識形態層面微妙的含意,理解起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明明感覺到王嚴情緒中的一絲惡意,卻又聽不明白他的話,看著俞清歡眉間淺淺的紋,他突如其來地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噬神一族沒有什麼仇人,只有追在屁股後面喊打喊殺,貪婪的“正義”群眾們。因為有仇,一般衪們當場就報了。
能讓楊et略感鬱悶的人,當然就不用想太平了。
楊祈北轉過眼,冷冷盯了一眼正聽著韓爺發言,神色莫名的王嚴,精神雲觸鬚驀然甩出,直勾勾地對著他揮出一股濃郁的“亢奮”“自大”。
王嚴眼一紅,猛地站了起來,突然大聲道:“說來說去不就那點套路嗎?要我們拍主旋律影片好辦,特麼上邊給下紅頭文包場啊!全憑市場選擇,誰會要掏錢看這……”
話剛出口,人已經驚醒過來,驚得嘴咯噔一閉,後面半句話是吞下去了,舌頭也差點沒給自己咬掉。他臉色一白,喃喃念著“失言,失言”僵著身子慢慢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