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雲觸鬚閃電般驀然伸出,又縮回,吮到了一絲“珍惜”與“堅定”。
戚北乖乖地被俞叔叔牽著,走進一間絲竹雅樂隱隱傳出的廂房,聽他細細分說這裡的特色菜。
“……別看這裡布置得清雅,據說主廚顧安山老爺子卻是北地人,最愛大塊吃肉,大碗飲酒,所以才把這裡叫作‘可飲居’,意思就是有大塊肉吃,客人們想喝就喝,別憋著,不喝不是好漢。”
俞清歡清瘦的手指在菜譜彩頁上慢慢划過,一邊和戚北商量:“嗯,來個走地雞,這裡用的都是純正土雞,熬成清湯透亮鮮香,沒多少油的;韭黃炒鱔絲也不錯,有機農田溝里的野生鱔,一點腥味也沒有;牛t骨排也來一份吧,這個做法和西式的不同,而是吸收了本幫菜的做法,赤油濃醬,很入味又不膩……”
戚北的注意力被他指尖的各色肉菜吸引了,口水迅速條件反射分泌,卻聽俞清歡突然指著盤素菜問:“竹蓀喜歡嗎?他們在山上包了片竹林,專門培育的。”
“不,不要!”戚北堅定地晃腦袋。
對菌類他有心理創傷,衪曾經在故鄉星系吃過湮菌孢子的大虧,差點被污染了精神雲“神魂俱滅”,雖然那東西和地球上的這種食物危害級別相差以億萬倍計,但別說吃這些玩意,看著衪都犯噁心。
俞清歡定定地看著他,過了會兒,他輕聲笑了:“你和你楊叔的食性真是‘一模一樣’,‘戚北’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戚北看著他清澈的目光,突然有些不自在,總不可能俞boss能猜到什麼不科學的“無稽之談”吧?
他猶豫了一秒,回應道:“……近墨者黑?大概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太長了,雖然我不喜歡他,但很多地方都像他。”
一絲淡淡的傷感飄來,被戚北的觸鬚敏感地撈住。
苦澀有點重,隱隱又回甘,像是飲了一口清心的苦丁茶。就連一直黏在觸鬚邊的藍色雲霧都有些萎靡,無力地趴了下來。
俞清歡輕輕吁出口氣,笑容里有些疲憊,他溫和地說:“我明白了。來,先吃點冷菜,這裡的滷味拼盤也很有名,特別鮮香,你嘗嘗。”
“傷感”“憂鬱”很少,還沒等戚北細細品嘗,對面稀少的情緒已經變成了“堅定”“執著”,然而即便是一點,也很快散盡。
熱菜很快上來了,菜的味道確實非常棒,而且極有風味和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