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觀給她的既視感太強了,好像她曾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
哪怕記憶里明明沒有這個地方,她卻能想像出裡面任何角落的場景,想像道觀前的石階如何飽經雨水霜雪,想像道觀陰涼處悄悄長著的苔蘚。
往更深處想,還有細碎的記憶片段,那是很久以前的,道觀外面門庭若市,無數人來來往往,進來跪拜,向她祈求心愿達成。
她恍惚地走了進去,把行李箱用力拽起,越過高高的門檻,來到了道觀內。
“砰”地一聲,她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打量了一下這裡。
觀內,無數燭火搖晃起來,好似這裡並非一處被人遺棄很久的地方,而是常年有人打理的。
一座高大的神像擺在道觀正中間,眉目和善,端坐在那裡,一雙眼睛溫和地看著阮白。
阮白抬頭看著它,它的臉部異常熟悉。
阮白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人魚鈴,這時候人魚鈴重新發了光,發了熱,卻要比以前的溫度更劇烈,光芒也更耀眼。
在她的注視下,人魚鈴掙脫了繩子,漂浮在了半空。
它搖晃了一下,飛到神像身邊,融進了神像內。
在那團光消失的一霎那,整座道觀似乎震動了一下,外面鬱鬱蔥蔥的樹林煥然一新。
人魚鈴和神像的融合非常快,幾乎一眨眼過去,神像就泛起了一陣白光。
阮白想,這可能就是物歸原主了。
她對人魚鈴的離開,倒沒有任何失落什麼的。
因為她清楚,人魚鈴的作用已經到頭了。
在過去的那些遊戲世界裡,她能活下來,大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人魚鈴給她的幫助,就只有一個引導功能。
這一點很好,能極大程度地鍛鍊她自己,避免她對人魚鈴產生依賴性。
可現在,她該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全了。
人魚鈴已經沒有用了,跟著自己的日子裡,足夠它在各種遊戲裡,偷偷吸取了足夠的能量。
如此一般,它的離開也是必然。
接下來的時間裡,阮白就在道觀內收拾了一下,躺下睡著了。
道觀外看著很小,內里別有洞天,後面還有一個小院子,有乾淨的房間,衛生間和廚房等等,足夠她生活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沒有網絡……
為了避免被抓出來,她在這山里小心翼翼地待了三四天,才選擇下山。
她算計得很清楚,為了避免被東雅的人察覺到她的動靜不對勁,她買的動車票到隔壁省後,就一直在坐大巴,或者自己走路,期間更是換裝不斷,極大程度地防止了自己的去向被發現。
等她琢磨著差不多夠了後,她就離開了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