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根豆芽放進嘴裡,楊導品嘗著這淡淡的豆芽香,心念百轉,最後所有的想法到了嘴邊,成了一句疑問,「你,撐得住嗎?」
維哲沒說話,只是露出一口小白牙,被黑了不少的膚色一襯托,顯得白得晃眼。
兩天後
「五公里越野負重,老規矩,今天最後一名不能吃飯!」穿著軍裝的排長仿佛不知道自己的隊伍里新進了一個藝人,依舊要求無比嚴格。
一聲令下,身上背著一共10kg負重的隊伍立即出發,一張張被曬得看不大出模樣的臉勻速前進著,他們中間,一張比較白嫩的臉赫然跟在隊伍中央,沒有掉隊,穩穩噹噹地跟著隊伍想著目的地跑去。
楊導的副手,也就是副導演戴蓮娜是個混血,戰鬥民族混過來的,這麼些天跟著劇組跑前跑後的,她那張臉都黑了不少。
她和楊導站在不遠處看著逐漸消失的身影,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帶著一絲讚賞。
「這個小孩,真的是不錯啊。」她順手遞給楊導一瓶水,他們拍攝的這個地方,只有半夜到日出前那一段時間是涼爽的,其他時候,赤果果的黃土大地在熱日的照射下,幾乎能夠把人整個烤熟。
「謝謝。」楊導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帶著人找了點樹蔭,也顧不上身份,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感嘆了一句,不由得贊同道,「是啊,年輕真好,拍完戲還能跟上訓練,你看看我,一拍完戲,老命都去了一半了。」
戴蓮娜捂著嘴輕笑,「你這重點找的,我是說人不錯,你倒妒忌起人家年輕來了。」她也不揭穿楊導,就算倒退二十年,楊導還年輕的時候,估摸著也沒有這麼能吃苦吧?
她這兩天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這小孩是真的拼,自己主動要求加訓,一拍完戲,就很自覺的入列去參訓,也不多說什麼,簡直乖巧得她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你都誇過了,我還夸什麼?」楊導喝了大半瓶水,才緩過氣來,這天真的太熱了。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戴蓮娜也不多說,他們都心中有數,畢竟不說別的,其他那幾位演員,可是第一天就在抱怨這,這鬼地方連空調都沒有。
剛才一拍完戲,就已經紛紛跑回了房間,估計都回去洗澡去了。
「不錯也好,這片子拍出來,才真。」楊導眯著眼睛看著還毒辣得很,不肯完全下山的日頭,嘴裡呢喃了一句。
「是啊,這片子,一定會很成功的。」戴蓮娜和他似的靠著牆壁,兩個人看著遠處的夕陽,耳邊時不時傳來軍人們拉練時的號子,心裡都有一絲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