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奮的心裡越發著急了, 因為他漸漸地已經發現了,有些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該死的,那個死肥婆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袁奮找來找去,終於失去了耐性,他也不願意在這裡被人當猴子看,就徑直走到了後門去透透氣。
「死肥婆?原來你心裡, 就是這麼想我的啊。」一道淡淡地聲音突然在袁奮的背後響起,袁奮一驚, 一滴碩大的冷汗立即從他額頭上滑了下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換上了自己那一副恩愛的嘴臉, 扭過頭仿佛剛才自己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眼神裡帶著無奈和寵溺,「你說你, 怎麼跑出來透氣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找你找了半天, 你看看我這汗。」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上前一步,想要把那隻肥膩的手給握回到手裡。
袁夫人冷冷地看著他, 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孩子們都還小,她又記掛著那個曾經不會游泳也拼命救她的人,也惦念著那一件薄薄的外套里的情意。
只是現如今醒過來了,她卻覺得,不如就死在那湖裡,也好。
不過是一件薄薄的外套,窮酸得根本不能為當時的自己帶來多少溫暖,她到底是哪隻眼睛瞎掉了,才會一直將自己放縱這麼多年不願醒來?
想起自家大兒子告訴自己,爸爸在外面和一個女人親親的時候,袁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用什麼樣的表情騙過兒子,騙他說他肯定是眼花了。
她想了想,挺直了腰背,有些岣嶁的腰一直起來,倒是顯得她和袁奮的身高差不了多少了。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這個家,離婚吧袁奮。」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那是袁奮比誰都要熟悉的,袁夫人在婚前還沒完全改變時,常常和他最畏懼的那個岳父,如出一轍的商業式笑容。
「你在胡說什麼?」袁奮先是一驚,下意識上前了一步,想要抓住袁夫人的手臂,然而袁夫人腳步輕輕一錯,讓開了身子,沒有讓他得逞,反而將目光看向了身後。
「衛老師,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這一次活動,我後續會讓人送上自己的一點心意作為本次慈善的支持,打擾了。」輕輕地把懷裡的虞美人放了下來,袁夫人重新拾起了刻在骨子裡的那些東西,雖然已經是個十足的黃臉婆了,但是這一刻,她仿佛和當年的那個自己沒有任何的區別。
「嗯,下次記得來看看虞美人,我今天才發現,他還挺喜歡你的。」衛慎洛笑了笑,看到自己老朋友露出了令人懷念的姿態,在心裡暗自感慨一聲,還是這樣的老友更讓人欣慰。
慈善晚會很成功,衛慎洛和柯衡兩個人順便借著柯基來了一段精彩的表演,成功的萌化了不少現場女士男士們的心,為他們這次的募捐活動也增加了一絲亮點。
第二天早上,維哲一臉糾結地站在車子的面前,表情十分委屈地看著站在一邊雙手環抱的千堔,最後還是撇了撇嘴,巴巴地說道:「我會想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