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夫人想藉此來打擊她的自信心,讓她變得懦弱,害怕,那她必定錯了,因為她童夢不會讓她如願,人活著就靠那一口氣,再苦她都能扛下。
童夢乖順的伸出稚嫩的左手,但是大夫人卻指著她的右手,笑吟吟道:“你怕是還不知道,懲戒完是要抄女戒的,抄寫到是輕鬆,就怕我們這新來的四姑娘怕是還沒見過筆墨紙硯,罷了,浪費就浪費了。”
說完,笑吟吟的示意來翠竹執家法,“翠竹,打!”
“啪…啪……”
童夢生生的挨了十下,唇咬的發白,但是一聲求饒都沒出,結束時,手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用這樣的手抄書,真的是算計到了極點,這才剛剛開始,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
大夫人在天色微亮就派翠竹帶她來尚思院的時候怕是就算計好了,故意沒有提前通知,藉此樹立威信加給她一個下馬威。
大夫人打完後,指著她:“念在我們四姑娘新來的,才罰的這麼輕,你們若不守規矩,就不是這樣的了!”
將府的小姐不敢放肆,收起眼眸中的嘲笑,更加端正自己的儀態,然而在童夢看來,她們很可悲,像是提線木偶,被別人操縱著人生,按照別人的設想而活。
是這個時代的錯,她改變不了什麼。
童夢端著自己腫成饅頭似的手,疼得飆出了淚花,昂著頭,不讓它掉下來,咬唇站在一旁,即使受過罰了,依舊是散著頭髮站在牆角。
大夫人看著她桀驁不馴的樣子,快步走過去,手猛地揚起,尖長的指甲就要掃到童夢的臉上,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戲謔:“嫂子,我今兒才知道你在家裡的權利這麼大,哥哥知道嗎?”
來人穿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小叔子,您這是要插手後院的事?”
來人扇子一遮,痞痞的聲音透過扇葉,“豈敢,豈敢這後院被您管理的那是井井有條,服服帖帖!只是您這訓.誡的聲響太大,打擾了我學習!”
孟婉看著這小叔子,不發一語,這紈絝仗著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公公婆婆更是把他寵的無法無天,上街打架遛鳥,就差強搶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