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滕想了想回道,“皇上見笑了,卑職從小兵爬上來不容易,臉上也在戰鬥中多次受傷,為了不污濁您的眼睛,卑職只好出此下策,用鐵面具遮住卑職的臉,望皇上諒解。”
皇上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多數人覺得愛卿是個狠毒殘暴的將軍,怎麼在朕看來,你是個內心頗為柔軟的人。”說完頓了頓,但是沒給諸滕留回話的時間便繼續道,“對了,你這次勞苦功高,想要什麼獎勵?這太子也是頑劣,不說一聲就去了這麼遠的地方,朕希望愛卿可以忘掉這次去的哪裡。”
“皇上英明,卑職什麼都不缺,這次也是卑職應該做的。”
皇帝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本就是該做的,這朝廷中能多一個人這麼說都讓朕省心的很啊,沒事了,回吧。”
諸滕順著他的話,告了退,滿臉諷刺的想著剛才的場景,所以皇上是想封住他的口,不讓朝臣知道,太子也許想反叛,聽信謠言,去曉岳鎮的肆妄山尋找一統天下的令牌。
好算計,總有一天要讓他知道,他本該死去的兒子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在騎馬回去的路上,諸滕的心臟不聽話的越跳越快,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一般,若有人半夜沒有睡覺便會看到一個穿著朝服的人在無人的上京街道上縱馬狂奔。
而這邊裘松卓知道諸滕被皇上叫走了,一時辦會兒回不來,便就這樣安靜的靠在牆邊,眼神有些放空,夜晚的風有些清涼,這樣的情景讓他想到了一百五十年前鬼王還沒有被放出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也是這樣的歡樂,但是現在回不去了。
走動的聲音驚醒了還陷在回憶中的裘松卓,他將自己隱匿在牆縫之中,呼吸聲也漸漸消失,幾乎和夜晚融合在一起。
“巡邏仔細點,將軍說了,如果夫人掉了一根頭髮,那我們就沒有好果子吃。”一個拿著火把的侍衛說道。
跟在後面的張凱撇撇嘴,譏笑道,“李爾,你莫不是瘋了,這將軍府戒備森嚴,誰會過來,誰又敢過來?!”
李爾依舊拿著火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連邊邊角角都不曾放過,裘松卓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嘴中隱藏的獠牙冒了出來,就在即將靠近的那一刻,一聲尖利的貓叫讓李爾頓住了繼續往前的腳步。
實則他差一點就見了閻王,一行人繼續巡邏。
裘松卓將獠牙收起,就這樣慢慢的等待,童夢的屋內燭火熄了後,桂香和碧香從屋內出來,桂香給碧香道了晚安便回屋睡覺,而碧香則在門口盡職盡責的守門。
雖然是天黑,但是府內可以說是燈火通明,當時他們這些下人也奇怪,一般人晚上是不點火燭的,因為危險,但是將軍在布置姜府的時候特地囑咐燈火要做到天黑之後府內依舊宛若白天。
諸滕一直把和童夢的第一面記在心裡,在那個大缸里時,她顫抖著身體靠在他的身上,但是他有仔細觀察,她八成是怕黑的。
裘松卓從後面的窗戶進入,看著床上睡的香甜的童夢,自己的手心也不由得有點緊張出汗,真的是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