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鈺在走之前撇到諸滕強撐著的臉龐,又目測童夢所在空中的高度,嘴角不由得挑高。或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保證,做了什麼之後,童夢不會掉下來摔死。
他頭也不回地嗤笑道:“這——我看你怎麼救!”
說完不等諸滕回答便帶兵朝著西南方向邁進,蟄伏了這麼久,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只要拿到那枚令牌便可以稱帝,而這些蝦兵蟹還無須他動手。
諸滕目光冷冽地看著懸崖邊的馬尾松。姜一的背叛讓他始料不及地打翻了往日的所有信任,但是往常的一切,不僅僅只有謊言。
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目光釘在高空中的童夢身上,但是無論採取怎樣的措施都會被一層灰白色的屏障無情的彈開,幾乎沒有絲毫可以著手解決的方法。
穩當的腳步聲從山頂下方傳來,諸滕不由得有些分神,索性慢慢站直身體,看向來人。
“慢著,你走錯了,西南方才是那枚令牌的去處。”諸滕冷冷地看著一身紅衣的裘松卓道。
裘松卓沒聽那些,繼續向前走,停在了童夢幾步遠的正下方,身後的背影被夕陽拉成一條繃緊的直線。他看著諸滕的眼睛說道:“這,是我的去處。”
諸滕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卻被裘松卓接下來的動作定在了原地。只見他嘴角帶著一絲悠然的淺笑,從寬大的袖口中拿出模樣怪異卻不凡的古樸小壺和匕首,然後將衣服敞至臂彎。
“你在做什麼!”諸滕不由得加快腳步逼近他。
“若想救她,就別插嘴。安靜的呆著,否則,先殺了你。”
諸滕猶豫了半響還是停下。
裘松卓用一把古樸的匕首捅入胸口,匕首陡然由銀色轉成妖異的深紅,全然由尾部像是經歷了一層內部的過濾,一滴滴地落在小壺中。
待半壺後,他猛地拔出匕首。縱使裘松卓有著強大到令人害怕的自愈力,面上像是覆了一層冰霜,臉色難看極了。畢竟失去的是珍貴的心頭血,裡面蘊含的更是他一百多年來深厚的力量。
嘴裡念念有詞,他不靠任何外力詭異的升至和童夢等高的半空之中,猛然將沾了心頭血的匕首插在透明的薄膜上,“咔咔”的碎裂聲讓人在心頭一跳。
而碎裂之處,白光漸漸泄出,隨著碎裂加劇,裘松卓的頭髮肉眼可見的變成華發。而天上烏雲都聚在頭頂,九天驚雷就要迎頭劈下。
諸滕屏住呼吸,膽戰心驚地看著上面的發展,終於,白光達到頂峰,刺的雙目難以睜開。
等他睜眼時,裘松卓已經抱著昏迷中的童夢站到他面前,張開雙臂,“給我吧。”
諸滕接過童夢,將她輕柔地摟在自己懷裡。